周惠再端了两个凉菜出来后,就坐到了餐桌上一动不动了,她觉得自己的思路像一只疯狂的飞蝶,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完全乱了阵脚。
周军也从桌边挪了一张椅子,一动不动地坐着,修长的双腿里在牛仔裤里,舒展在眼前。
他们坐到了圆形餐桌的对面,两人之间出现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周惠在桌子底下脱去了高跟鞋子就光着脚,她身上的衬衫松松垮垮,袖子卷到了臂肘,领子大敞着。
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像一团火焰。
她在等待着,尽量使自己不动声色,显得宁静而又谨慎,一双清澈的眼睛迎接着他的注视。
当他的眼神和她碰在一起时,一股说不出的颤栗和激动穿过他的全身。
他感到她的胆子太大了,竟敢擅自闯入他的私人世界,但同时又有一阵情欲的暖流像蛇一样滑过他的小腹。
他有意识地慢慢喝着碗子里的浓汤,品评着周惠亲自煲的汤滋味。
周惠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每一次呼吸,她都默默地看在心里。
她感到自己像是悬在了半空中,几乎被灼伤,只因为他的存在,他的身体。
她陶醉在自己的想像中,是他改变了她,唤醒了她,她心甘情愿地等待他撩起这层面纱。
她一直一言不发,但身体却不为人知地颤抖着,她试着不再发抖,她留意到一股灼热的暖流凝聚在她的小腹处,甚至波及到她两腿间的阴户上,似乎有些淫汁在渗流出来。
她努力地把自己的双腿合拢,不幸的是由于肌肉的的磨擦,阴唇更加骚痒难奈,使她现在身体里渴望着更多。
她想像着周军的阴茎是什么样子。
它是大而粗,或是长而细的?
它是短的,或者是……?
她闭上了眼睛,并且想像着她的手在他的裤子里。
为了掩饰她现在的困窘,周惠站了起来,拿过了那瓶红酒说:“这是一个香港的富豪送的,我也不知好到什么程度。”
说着将插进起塞的螺杆儿软木塞拔出来,发出好听的声音,“砰”,仿佛两股气流向她表示赞同,在空中打个响榧。
她往桌上的三个高脚玻璃杯子倒了些酒,“来,为难得的欢聚,干一杯!”周惠将酒斟好,递给周军。
“怎么用这词呢?惠儿,我看你用词不当了。”
不愧为语文老师,秀娟微笑着指出,并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一眼让周惠觉得更混乱,好像她隐藏在心里的秘密让母亲彻底地看个一清二楚的了。
这只是因为在她心里面的渴望而想像出来的?
还是在他们之间突然间发生的情愫?
必须承认,她从没有刚才那样亲密无隙地接近他。
那时候她真的有意让他紧搂着自己,假如他那时做出更加大胆的举动,相信她立即便有更热烈的回应。
她看着他的唇,并且想像着它们吻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不,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周惠感到一阵燥热,她不能让周军知道她的秘密,不能让周军猜到她的绮想。
“好,我向叶老师顾认错误,自罚一杯。”说毕扬起脖子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不能这样喝的,惠儿,等会一下就醉了的。”秀娟劝告着说。
周惠又把斟了些酒:“这是在我家里,又是我的妈妈哥哥,我醉了又会怎的。”
“好好,军儿,把这酒也喝了。”秀娟说完举过杯子。
周军迟纯地了一会,听到了秀娟说话的声音而猛醒了起来。
为了快速地掩饰他的困窘,他把杯子的酒喝了。
这次是周惠把他的杯子斟满了,他心不在焉地应和着,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她,郁郁醉人的香水味和白嫩的皮肤总让他意乱神迷。
“妈,你看我哥,比我先醉了。”周惠笑笑说,她能感受到他膨动着的欲望,那欲望充斥着整个房间,冲击着她,席卷着她,她暗暗有些得意,她现在可以轻松地控制他,摆布他。
然而,她有点奇怪地发现,她的身体隐隐地在呼应着他的欲望,欲火慢慢地在体内升腾燃烧,灼烧着娇嫩的肌肤,那令人震颤的的欲念又好像在皮肤上沙沙游动,搅得她心痒痒的。
“周军,这个周末我想去看梅姨。”周惠双手紧攥着玻璃杯子直对着周军问。
周军说:“望山坪的路又险又陡,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不能自己去。”
“那你陪我去?”周惠扬着笑脸说。
“让东平跟你去。”周军把酒喝了说。
周惠脸一沉冷冷地说:“我可不想梅姨把我小时候的丑事让东平听到。”
“你有什么丑事?小时候也就是偷偷把妈的口红抹了,穿站了她的高跟跟鞋子摔了一跤。”周军戏谑着。
周惠伴做生气:“妈,你看周军越说越不像话了。”
秀娟端坐着不动,整个晚上他们兄妹俩眉来眼去嬉戏调侃,但在秀娟的眼中似乎跟以往一样的亲密无隙又多了点什么,她望着周惠笑道:“惠儿,这红酒不比别的酒,最易发散。我知道你回头还要用嗓子,少喝点儿,不然会伤喉咙的。”
周惠不听,本来坐着却站起来走了过去,也不谦让,自己先斟满了一杯,举到周军面前笑道:“周军,我也好久没有和你喝过双盅儿了。”周军推开了她的手,轻轻咳了一下说道:“小惠,这样喝法要醉了。”
“到底是不赏妹妹的脸,我喝双份儿好了,回头醉了,最多让你擡回去就是啦。”说罢一仰头便干了一杯,周军连忙捧上另一杯,她也接过去一气干了,然后把个酒杯倒过来,在周军脸上一晃。
“好好好,我先干三杯,表示敬意,妈你随意好了。”
周军一连便喝了三杯,一片酒晕把他整张脸都盖了过去了。
他的额头发出了亮光,鼻尖上也冒出几颗汗珠子来。
秀娟端起了酒杯,在唇边略略沾了一下。
周军替她拈了一只贵妃鸡的肉翅,自己也夹了一个鸡头来过酒。
“嗳唷,你敬的是什么酒呀?”周惠把身子挨住他的后背,伸头前去嗅了一下他手里那杯酒,尖着嗓门叫了起来。
周军觉得肩膀上触碰着软软的两团肉球,顿时整个人僵住了,动都不敢。
他的脸上飘浮着一种不易被人发现的忧虑。
这周惠从没像现在这么兴奋的,今天是怎么啦?
,周军这时背转一只手拍打着周惠的屁股:“你这真是醉了。”
他的手拍打之后便没离开,似乎顺着屁股圆滑的曲线,朝她的大腿探去。
她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欲袭过全身。
她冲动地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两腿之间去,只要他碰碰她的那块神秘的领地,那他们的关系就能更进一步了。
但他像看懂了她的心思似的,站起身来,抓着她的手。
“我给你泡杯茶去。”他说着,他们的嘴唇几乎碰在一起,她能感到他身体的热量,她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可抗拒的男人的味道,口干舌燥。
“我不需要茶水,我要酒!”
他已经注意到她全身动不停,双颊绯红,呼吸急促。
“让她去,难得今天这么高兴。”秀娟适时地说。
“启娘娘,奴婢敬酒。”周惠果然装了醉态,东歪西倒的做出了种种身段,一个卧鱼弯下身去,用嘴将那只酒杯衔了起来,然后又把杯子当啷一声掷到地上,唱出了两句: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
秀娟早笑得滚做了一团,笑得岔了气,沙着喉咙对周军喊道:“再也别喝了,我看我们小惠今晚真的醉了!”
“军儿,把惠儿抱到床上躺会。”秀娟说。
周军便将周惠拦腰一抱,将她整个身子提拎着离开地面。
周惠的双手很自然地勾住了他的脖项,这倒让他觉得轻松了些。
周军的怀中紧拥着热情诱人、带着甜香的肉体,她整个身体都被举了起来。
身体因欲望而变得僵硬,她用手紧抱着他的脖子,她的双腿紧夹着,而把自己擡得更高了。
当周惠伏进了他怀里的时候,嗅到了浓重的汗味儿。
她的身体感觉到了他厚实的胸脯,暖烘烘,湿漉漉。
那脖颈由于气喘,一紧一松。
他同样暖热而汗湿的胸脯,与她的胸部滞涩的磨擦,发出声响,轻微地牵扯得疼痛。
他的手觉出了她努力活动的腰。
周军努力使自己镇定清醒,抛开那盘旋在脑子里的欲念,可是这一幕情景仍挥之不去,周惠一个软瘫的身子就在他怀中,拥揽着他,释放出那么不可思议的性的诱惑力?
从客厅到卧室只有几步的距离,但周军仿佛历尽千山万水,只觉得怀里端了一个炭盆似的燎烤,燎烤得按捺不住。
他将周惠轻轻地摊放到床上,像是摆放一个易碎的瓷器。
周惠的双手紧紧箍住他,她的衣领已皱巴巴地歪在一边,一半圆润的肉球从上衣里的蕾丝乳罩露了出来。
他注意到,当他的目光向下睃巡,正好停在她圆球的顶端,她的乳头轻微地抖动着。
周惠的嘴张着,她的舌头伸了出来,并且舔着自己的双唇。
周军已经用一只手臂环绕她的腰而将她轻轻往后仰,并且用他的中指沿着她丰盈的乳房外侧滑动,并使他食指和无名指坚实地顺着她的乳头外侧而轻触压揉。
周惠完全没有反抗或可以理解她已经默许了,她喘息着。
而在他把嘴压在她的唇上吻她时,他环着她纤纤细腰的手,更紧更实地紧搂住她。
兴奋的感觉在他的体内流动释放,并且威胁着要吞噬了他。
足有半分钟,他才从将周惠放落,也没顾上给她盖上被单,就惶惶地逃跑了。
“安稳了?”秀娟问。
周军有些发慌地说:“醉得像滩泥一样,不省人事。”
周军看着母亲疑惑的眼睛,心里涌起难堪的滋味。
好像他刚做的根本隐瞒不了秀娟,没有比母亲更能了解自己的儿女。
他给老人倒了一杯茶,放到她手边的茶几上。
秀娟的手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拍,他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一天,向母亲倾吐自己内心的苦恼,像他和周惠从前经常做的那样。
“周惠就让她睡着,我给东平去个电话,让他过来。”周军说。
秀娟点点头,试探着:“小惠从没像今天这样失态,一定心里有事?”
“没有吧。”周军吱吱唔唔地说。
离开母亲在回家的路上,周军仍旧不能相信这事已经发生了,她居然投进到了他的怀抱,尽管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脖子,她的手,都在提醒他怂恿他的拥抱和亲吻。
周军还觉得这一切难以置信。
自从他对妹妹有了情爱的意识之后,他还没体会过这样如此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