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偶像与催眠曲
时间是午夜十二点,远方炫目的钟楼上,彩灯辉煌的指针刚好走过顶端,内置的大铜钟随着机关的启动开始摇摆,沉稳浑厚的金属鸣声回荡在城市的楼宇之间,响了十二下。
男人披上宽松的夜行冲锋衣,为自己套上兜帽,拉上口罩,只剩一双眼睛暴露在外,炯炯有神。
从楼顶向下望去,五彩斑斓的灯光在紧窄的巷子里闪烁,各式各样夺人眼球的招牌争奇斗艳地想要进入人们的视线,震耳欲聋的音声从喇叭里窜出来,就连悠扬浑厚的钟响也无法掩盖这样的喧闹,甚至被反过来淹没,迷醉的酒气,腐败的酸臭,罪恶的甘苦共同在其中发酵。
密集的人流在紧窄的巷道里挤压,推搡,即使在午夜十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显得焦急万分。
“已经到达目标世界泡,锚定开始,任务执行时间,三十个自然日。”用粗哑的机械音录入内容后,男人又清了清嗓子,恢复正常的声音,年轻,但已脱稚气,“赛博朋克的世界……早知道让德尔塔来了,她比我可熟多了。”
越是科技发达的时代,想要混入人群的难度就越高,因为经验的关系,以往一直是德尔塔负责这类世界泡,但她最近带着霞跑任务去了,这个新发现的世界泡便只好让舰长来处理。
“那么第一步……情报。”
他来这里,是为了消灭邪神剩余的残渣。
“和初步探查的结果相吻合,这是个邪神残渣极其活跃的世界泡,但依旧在处理范围内。”男人瞄了一眼仪器度数,录下结果。
在相当久的时间之前,久远到他还没有成为旅行者,只在自己的世界中冒险时,他就曾凭借自己的力量斩杀了一尊邪神——不可直视,难以名状的邪神——为了抹除邪神的存在,他牺牲了自己身上的世界之心,但即使邪神已死,附着了力量的残渣依旧在各个世界泡之间游荡。
于是他将整个世界泡改造,变成了穿梭量子之海的行舟,休伯利安。
当初和丽塔的第一次见面,便是他调查邪神残渣的任务之一。
虽然最后邪神残渣被消灭了,但也结下了和那个屑女人的孽缘。
“这次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颇为头疼地揉了揉脑门,舰长话语疲惫,“要再来点乱七八糟的,我指定得让那几个女人给活剐了。”
摘下腕表,扔到地上,银白色的表盘擦啦擦啦地变形,变色,变成一只小小的老鼠,顺着排水管往下爬。
虽然在科技水平发达的世界,搞一个假身份不简单,但休伯利安号上的技术对于绝大多数地上文明而言依旧具有碾压性的优势,所以弄一个方便行走的身份也不算太难。
由纳米金属组成的机械鼠顺着排水管道爬行至喧闹的街道,在密集的腿脚里灵活地闪避,最后贴着角落不断行进。
虽然接通到舰长视网膜上的视角非常逼兀,但足够看清一些内容,再加上从喧闹的人声里提取的部分词语,舰长逐渐了解了一些信息。
闪烁的霓虹灯在招牌上组成亮眼的天穹城xxx字样,拥挤推搡的人群里好些人都拿着荧光的应援棒,甚至有人高举着立牌,用荧光涂料写上了“樱小姐我爱你”之类的字样。
看上去可能是某个偶像的的粉丝团。
热情和呼喊声让群众注意不到脚边的老鼠,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顺着人流走了一段距离,四处打量一眼,溜进了一家网吧。
相比较外边,这个不管从选址还是配置都怎么看怎么黑网吧的地方,反而相当安静,优秀的隔音杜绝了外部的喧闹,绒布的地毯让人的鞋子踩上去不会发出过响的声音,只有低沉的闷响。
清脆干净的钢琴曲作为北京音乐在网吧里播放,安静,悦耳,反而和网吧这个概念本身有些不太搭调了。
潜伏在阴影中的小老鼠忠实地将视觉信息传回到舰长的视网膜投影设备上,网吧里排排亮起的屏幕一面面掠过视角——令人惊叹的是,只有少数人在玩游戏,而绝大部分有人坐的机位,屏幕上都是同一个画面——看上去精心布置的剧场上,明亮的光灯照亮了小小一片区域,身着湛蓝衣裙的少女端坐于钢琴之前,一头粉色的长发却并没有和服装的配色显得格格不入,唯独从头发里钻出来的两个粉色长耳显得有些异于常人,画面里,纤细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神情庄重认真。
只可惜这个小老鼠的画面清晰度多少有些不够,完全看不到细节,因为对方插着耳机的关系,也听不见弹的曲子。
在无人注意的时刻,老鼠溶解成一滩薄薄的金属膜,贴着地面爬到一台空置的电脑前,像是液体一样钻进机箱内部。
投影在视网膜内的画面从监控变成了操作界面,舰长长吁一口气,埋头开始操作。
身份伪造或者身份替代,先搞到一个合法证件再说。
……………………
玉指在琴键上落下,纤瘦却又不显得骨感,黑边的薄纱缠着手腕,精巧的深蓝色蝴蝶结将其扎起,醉人的音节从指尖落下的位置流淌出,汇成寒风般的曲目,黯紫色的雪亮瞳孔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琴键,将记忆中的曲目熟练地复现而出。
作为乐手,她的情感并不热烈,甚至反过来说冷得吓人,像是雪山上的不冻泉,从岩隙间流淌出的水流咧咧而响,削岩磨石,灌出一汪清冷的寒泉,无数的人试图靠近,与她无间地接触,却被冻得浑身发寒,无奈退走。
手指按下琴键的动作伴随着身姿的摇曳,樱粉色的及腰长发被梳成高马尾,柔顺地披在身后,与发色相类的一双长耳朵挺拔地立起,随着身体的动作一同摇晃。
台下,观众席很大,约摸能落座五千名观众,没有窃窃私语,但偶尔能见到左顾右盼的人,大家都认真地听着台上少女的演奏,那仿佛讲述了雪山,严寒,与微小暖意的钢琴曲。
宛如雪山上湛蓝高天一样的半透明蓝色衣裙披在她身上,裙面上,间或浮现出深深浅浅的三角状图案,裙摆的最下方,律动的条状音节一上一下地起伏,后腰上束着一个偏深的蓝色蝴蝶结,用明亮的大朵浅蓝色花饰固定,从花饰下延伸出数条湛蓝的飘带,像是没有重量一样在空中悬浮,绘着时明时暗的条纹,明亮的音符像鱼群般在飘带上游过。
乐曲演奏到情绪高昂的地方,少女的足靴也跟着踮起,厚底的深蓝色高跟鞋上点缀着闪闪的星点,恰似童话里灰姑娘的水晶鞋,发光的亮蓝色鞋底边条在光洁的木制地板上反射出朦胧的微光,雪白的长靴筒从与水晶一样的高跟鞋连在一起,纹着深蓝的细长条饰,将小腿肚子包起,棉白色的薄丝袜从靴筒里伸出,没过分明的膝弯,径直伸向裙底。
她的身体与悦动的指尖一起,全心全意地投入那个乐曲中的故事——寒冷,却并不伤人,篝火的微暖照耀心田,奇幻的故事里,好像稚嫩的精灵在雪山中雀跃。
琴手没有姓氏,单名樱。
从开始到临近结束,原本演奏一切顺利,但在将要收尾时,樱的脑海中却脑海中却无端浮现出一段怪异的音节,原先清晰明确的思维好像陷入怪异的混沌中,从少女蜜处传来迷醉的酥麻感,礼裙下,娇嫩的双乳也陷入了异样的触感,仿佛被人肆意把玩,落在琴键上的手指短暂地失去了力道,敲出了不和谐的错音。
音节的错乱让樱的思绪猛然回神,异样的身体触感也迅速消失,她顺利找回了音准,为这场乐剧画上不算完美的结尾。
小小的错音并不会让一般的观众感到不满,伴随着最后的音节落下,全场沉寂了十数秒,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
接近两小时的演奏对于樱来说也并不是轻松的事情,精神在长久的高度集中后,不可避免地会陷入疲惫,有神的双目在掌声中微闭,深深地呼气,再吐出。
睁开眼,她为自己套上护手的手套,黑白相间恍若琴键,樱站起身,黯紫色的双瞳难掩疲惫,莲步轻移,踏着闷响站到台前,聚光灯的光照也随着她的身体一齐移动,站在舞台上的她看过去,目光所及皆是观众的眼神。
即使是足以容纳五千人的观众席,最前排的观众也依旧是她熟悉的面孔,有人的目光略显失望,有人的目光带着鼓励。
双手拘谨地放在身前,樱弯下腰,缓慢,庄重地鞠躬。
这次的演出并不能算得上完美,是她的失误。
随着这一动作,稀疏的掌声再次变得热烈,樱在掌声中抬起身体,静步离开。
走下舞台,灯光渐暗,柔和的光照里,身穿标致黑西装的老管家为樱递上一块湿巾。
接过湿巾,淡淡的酒精味钻入口鼻,樱的神情放松下来,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小姐,明天哈夫曼先生的私演,我帮你推掉吧?”跟在樱的身后,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关切地询问。
他看的出来,在两个小时的演奏之后,樱已经十分疲惫,现在又很晚了,等回到住处,下榻休息,又要用掉不少时间。
“……不必,告诉哈夫曼先生,时间延后到下午吧。”少女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如常的说话,语气也相当冷淡。
“……也可。”
但只有老管家知道,哈夫曼已经是众多追求者中最为成功的一位了。
自从第一次邀请樱去他宅邸私演之后,每隔一个星期,他都会发来邀请,而樱也次次如约前往。
这简直是奇迹!
从隐秘的通道离开剧场,管家为樱打开车门,少女进入后座,带着疲惫靠在皮制的椅背上,为自己系好保险带。
身上服装的闪烁灯光慢慢黯淡,只剩下半透明的衣裙和雪白的内衬。
老管家坐上前座,关上门,系好保险带,启动车辆。
当车辆安静地震颤,车窗外的灯光逐渐后退时,樱的视线落在幽深巷道的尽头——那里好像站着一个人,但她眨了眨眼,又什么都没看见,只剩灯火。
“小姐,您觉得,哈夫曼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午夜的高架路上已经车辆稀少,老管家也难得闲下来,和自己侍奉的少女聊聊天。
哈夫曼,全称哈夫曼·布鲁布罗茨,在现在的天穹城里,知道这号人的可能不多,不过对于相对传统的大家族而言,布鲁布罗茨家族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而身为家族长子的哈夫曼自然也一样。
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不仅从他父亲手中获得了家族的实权,更是将名下的酒业以及食品制造业经营得风生水起。
“他?”
樱回想起上次去哈夫曼家族别墅的时候。
“……他家钢琴挺好的。”
这不是完全没进展嘛!
车内陷入沉默。
感受着车辆轻微的震动,樱的疲惫也终于反映到身体上,她靠着车座,闭上眼,回想起演奏的最后,自己错音的原因……是因为……什么……?
她努力回想,却只觉得记忆模糊,刚刚发生了不久的事情却怎么也捉摸不到痕迹。
曲谱,对,曲谱!
最后的那几个音节是……
她理所当然地记得自己谱下地钢琴曲,可在脑海中回忆时,那些音符却不停她的命令,擅自组成一段陌生但熟悉的诡异曲调,她好像演奏过……又好像没有……
那曲谱带着反常的魔力,樱即使没有主动,那些音符却也像是活过来一样,自动谱写成完整的曲目,在樱的脑海中奏响。
不同于精灵的雀跃,这首曲子反而像是在匍匐地爬行,带着泥浆一样的粘滞感,从地上抬起不可名状的半身。
冰凉的湿意从脚腕上漫起,可樱的目光却陷入失去焦距的无神,深沉的疲惫和无力将她压在车座上,连张口呼救都无法做到,只能任由乐曲中的异样攀上身体。
从脚腕,到小腿,再到大腿,清晰的凉意抚摸着两腿内侧的嫩肉,渗透轻薄的短裤,直到与娇嫩的蜜处唇肉贴合在一起。
痒痒的,凉凉的,敏感的蜜唇回馈给樱以淡淡的舒适感,她靠着车座,喘息渐起。
凉意与湿意并未在少女的私处止步不前,刺激着敏感处的同时,继续向上求索,漫过腰肢,小心又好奇地与傲人的双乳轻轻接触。
嫩软的乳球任由那异物摆弄,亵玩,甚至刻意刺激慢慢凸起的乳尖,带来电流般的酥麻。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已经炸起,上下同时被攻略的少女找寻不到安歇的避风港,心绪飘摇,却又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呼吸平静祥和,在下体因为不断的抚摸变得越来越舒服的感觉里,那股凉凉的湿意淹没过口鼻,带来宁静深海一般的窒息。
失去挣扎的余力,樱在深水中逐渐下沉,下沉……
“小姐,小姐。”
老管家的呼唤声响起,那凉意与窒息瞬间消散不见,樱睁开眼,揉了揉眼睛。
“到家了。”
管家已经打开车门,不知是疲惫还是睡意朦胧的少女坐起身,看着车外的宅邸。
“……嗯。”
下了车,深夜的凉风灌入少女的裙底,带走了热量,下体湿腻的微凉让她浑身一凛,鸡皮疙瘩与脸上醉人的红霞一起浮现,不过多多少少恢复了一些清醒。
迈开步子,两腿之间诡异的泥泞感让樱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
刚才在车上……她应该是睡着了吧?
摇了摇头,少女甩掉了无端的妄想。
回到自己的房间,樱解开马尾,将兔耳装饰从头发上取下,昏暗的灯光里,她脱下湛蓝的礼裙,只剩白色的内衬和黑色的底裤,纤瘦腰肢上,隐隐约约的肌肉纹路时隐时现,姣好的身姿暴露无遗。
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两腿之间,手指贴上内裤,入手的却是大片陌生的湿滑感,还有手指触碰到蜜唇时后者回馈给身体的激烈感觉——说不上是痒还是酸还是别的什么,但却异常舒服。
“为什么,下面湿了?”
葱白的拇指与食指捻开从内裤上沾下的淫液,拉出细细的丝。
……………………
舰长自然不是赤条条地进入这个世界泡的,为了保证任务执行的顺利,他带了一整套功能完备的纳米战甲作为工具和底牌——腕表和老鼠只是其中一点,他身上穿的衣服除了战术紧身衣之外,全部都是改变形态的纳米金属——而且不会被金属探测器发现。
作为插件骇入网吧电脑的小老鼠已经安全脱身,并为他带来了一个可用的身份——当地政府的信息库他黑不进去,但是挑一个无人认领的身份却不难。
“刘铁柱……行吧,刘铁柱就刘铁柱,大哥,保佑我任务顺利,等我离开之前,我会记得给你了了后事的。”
这是个贫穷和富有共存的年代,上流的贵族灯红酒绿,朱门肉臭,下层的老鼠挣扎求活,生不如死,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社畜整日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劳力,换来仅供安居的住所和勉强温饱的吃食。
好得不能再好,坏得不能再坏,恰似倒塌之前,恢宏壮丽的巴比伦塔。
在这里,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踪或是停止运作的身份,要多少有多少。
天堂?地狱?
【欢迎来到人间。】
从幽深的小巷中走出,品相昂贵的轿车从眼前开过,车上在短暂瞬间暴露出的熟悉气息让舰长的精神随之一凛,立刻启动了纳米战衣的光学隐身系统,进入潜行模式。
只可惜遭遇太过突然,因为来不及发射定位追踪器,他在追逐了两个街区以后跟丢了目标。
“嘁”,撇了撇嘴,男人退出潜行模式,恢复了那一身冲锋衣黑斗篷的打扮。“还是老老实实收集情报吧,反正这个世界泡邪神的活跃值不低,总能给我撞上的。”
虽然丢失了重要目标难免感到可惜,但舰长并没有受到影响,他自然从容地走到贫民窟下城区的幽深小巷中,蹲下,伸手触碰地面——无数体型细小的金属虫子从衣服上爬下,在下城区泥泞的道路上爬开。
和体型偏大的老鼠不同,这些小虫子只需要有一点点微弱的光照就可以保持运作,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在这个灯红酒绿的时代,哪里都可以去得。
他自己则伪装成一个随处可见的落魄游荡人员,找了处干燥的地方,就地躺下。
但舰长并没有歇着,他成功并入了当地的网络系统,开始调查那辆奇怪的车辆——那辆车非常古典,和现在这样充满高科技风格的时代格格不入。
“生产于西历2021年的古老车型,油电混合动力……大户人家啊。”
根据车辆的大致特点,他花了不少时间顺利找到了目标,“让我想想……是从音乐剧场的方向开过来的,当天晚上在剧场里演出的是……”
一头樱粉的长发跃入视线,黯紫色的双眸里透出冰冷和生疏。
“如果是她的话……那观众席里很可能也有符合的目标,但不管怎么说,大致的范围确定下来了,列为二级调查目标吧。”
在化石能源枯竭之前,这个世界上运行的车辆大多数都是靠燃烧汽油运行的,但在一场围绕石油展开的全球战争之后,包括汽油,柴油在内的大量化石燃料的价格迎来了一波恐怖的飞涨,大量汽车产业不得不将目光转向电力。
油电混合动力的车辆是战争之前的产物,已经算是相当古老的车型了,本身价格不说,如果依旧维持着汽油的使用的话,那也只有经济雄厚的有钱人才敢这么玩,无形之间缩小了调查的范围。
“滴……滴……”
警报声在耳旁响起,舰长拉开视网膜中的地图,七点钟方向的纳米机器人检测到了目标,“好家伙,来活了,走起!”
……………………
“滴……滴……滴……”
单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团樱粉色的毛线球从雪白的被子里钻出来,洁白的藕臂左伸右伸,总算是摸到了红木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将刻意调晚了的闹钟关掉。
樱睡得不好。
准确来说,她这段日子的睡眠质量都相当一般,身体明明已经很疲惫,却并没有强烈的入睡意愿……不如说,她的身体在抗拒入睡这件事。
关掉闹钟以后,乱蓬蓬的樱粉色毛线球又慢慢缩回了被窝里。
睡不着是一回事,不想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就算是被称为雪山上的不冻泉,少女也偶尔会有被棉被大魔王封印的时候。
“咚咚咚。”
闺房的木门被敲响,门外传来老管家的声音,“小姐,您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疲惫地抬起身体,任由雪白的棉被从身上滑落,宽松的睡衣肩带一侧滑落,露出性感诱人的臂膀和肩胛骨,浑圆完美的雪白侧乳半遮半掩地露出些许,随着少女揉眼的动作轻轻摇摆。
“呵呜——”两手向上伸起,在透过窗帘照进来的晨光中尽情地舒展姣好的身体,“……知道了。”
在她不太想起床的时候,老管家总是会贴心地提醒她。
“我洗个澡,可能会晚些下来。”
“知道了,小姐。”
昨晚实在是太晚了,即使是樱也来不及清理身体,只脱下了有些紧的衣服,换上了睡衣便躺到床上睡了过去。
伸过懒腰之后,少女在床上转了一下身体,贴着床沿坐起,两只雪白的玉足踩到软绵绵的兔子拖鞋上。
低下头,她的目光无意间掠过自己微微凸起的下体——被黑色内裤包着的地方,在经过了一夜之后,依然湿漉漉的。
回过头,樱看向自己的被褥,浅色的床单上,已经弥漫开一小片颜色略深的湿痕。
不管怎么想,她的身体都变得有些奇怪了。
脱下内裤和睡衣,少女理了理自己的长发,光着脚走进了浴室,迈开步子时,两腿间泥泞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太习惯,却意外的并不反感。
拧开水龙头,不冷也不热的温水洒下,淋透了披散的长发,润湿了身体。
等到洗浴结束,走出房间时,樱已经扎好了马尾,换上了昨夜演出用的礼裙,硬质的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只不过,一向冷如寒泉的少女,此刻脸上却飘着不自然的红晕。
刚刚在洗澡的时候……
走出房门,踩着旋转楼梯走到一楼,樱一眼就看见了静候在桌旁的老管家,他站得笔直,听到走下楼的声音,转过头来,面露微笑。
落座,用餐,食毕。
“老爷和夫人去夏威夷度假了。”一边收拾餐具,老管家一边说,“哈夫曼先生的事,他们不反对。”
樱不太明白为什么老管家要在这时候提一嘴。
“因为天气和昨天演出的关系,今天的剑术训练就暂时取消了,在出发前,去道场冥想吧。”身穿笔挺黑西装的老头将餐盘放上推车,迈步离开了。
每一步都是完美的等距。
“嗯,老师再见。”樱礼貌道别。
他是个年迈的老人,是这间宅邸的管家,却也是刀术的高手,樱的父亲当年在战争中救下了奄奄一息的他,便和他成为了过命的朋友。
从刀鞘中拔出寒气逼人的武具,樱盘腿坐下,将刀身托在手心,放空思想,进入深度的冥想状态。
【御灵刀·寒狱冰天】
樱并不是宅邸主人的亲生女儿,她是捡来的,那时候她的身边就放着这柄邪门的兵器,在一般人靠近都会被寒气冻伤的情况下,那时还是幼儿的樱却安然熟睡在刀旁边。
托着武器进入冥想时,身上那久久缠绕的不自在感终于消弭褪去。
她作为钢琴偶像时的那些外号,想来多多少少也和这柄武器脱不开干系。
进入冥想后,时间过得很慢,却又快得反常,等到樱睁开眼睛,时钟已经走到下午一点,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纳刀入鞘,灵刀化光消散,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樱拿起兔耳头饰,镶在粉色的头发里。
赴约的时间要到了。
来到宅邸大门,管家已经站在门旁,撑开伞,外面淅淅沥沥下着不大不小的蒙蒙雨,他用伞面将樱的身体遮挡住,主仆二人沉默着离开建筑的遮挡,踩上湿漉漉的沥青地面。
车就停在不远处,老管家按照惯例打开车门,让樱先进入后座。
哈夫曼先生的住处并不远,也是一处私人别墅,约摸一个小时的车程,只是要通过天穹城高架路。
而在城市最阴暗最肮脏的角落里,身穿全附着纳米装甲的男人举起手臂,夺目的电浆弹从手中喷出,落到畸形扭曲的怪异生物上,炸开一摊深绿的体液。
黑色条纹与白色的甲片在他身上相得益彰地组合在一起,时而闪烁的蓝色光纹更是展现着这件外骨骼装甲的澎湃动力。
“又消灭一处。”
手炮武装解除,重新变回灵活的五指,舰长拉开自己在城市里活跃了十二个小时的战果——二十三处小点位,九处大点位——这个城市里邪神残渣滋生的数量多得吓人,一定有一处母巢潜藏在城市深处,而在收集了足够多的信息之后,他终于可以主动寻找这处母巢了。
“小逼崽子们,你爷爷来取你们性命了!”
……………………
“樱小姐,让你带着疲惫前来,是在下的不周。”耀眼的金发齐整地梳在背后,二十岁样貌的男性站在大门前,撑起伞,修长的欧式脸型上长着挺拔的鼻梁和有神的琥珀色双目,一举一动都涵养十足。
“无妨。”走下车的樱站在老管家的伞下,目光微微瞥过下个不停的雨幕,看着亲自出门迎接的哈夫曼,声音平淡如旧。
“在下备了一些茶点,不知樱小姐可否愿意赏脸?”嗓音清亮,带着正气。
“不必了,我不饿。”樱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男人的邀请。
“是在下唐突了。”哈夫曼弯腰致歉,“那樱小姐,请,在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到您亲手弹奏的乐曲了!”
带着白手套的手掌示意不远处的小别墅,哈夫曼亲自领着樱和老管家走向那里。
老管家进入钢琴室,经过细致的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走出来,朝着樱点点头。
“请。”金发男人毕恭毕敬地邀请樱进屋。
进了门,入眼便是一架大型的三角钢琴,庄严端正地安置在房间里。
这里是别墅的顶层,硬木地板铺得齐齐整整,房间里安置了三两盆大型的绿植,带来护眼的绿意,布置简约却极为顺心。
这栋哈夫曼私人名下的别墅专门将顶层空出来,改造成了优质的小型音乐厅,两边落地的玻璃窗又极好地保证了光照,无需灯光也是一片敞亮。
关上门,哈夫曼坐上自己的长椅。
演奏者只有一席,听众也只有一席。
曲谱已经摆好,樱端庄落座,翻开乐谱。
双脚踩上踏板,她端详了一眼黑白相间的琴键,落下第一个音。
伴随着音节一个一个从指尖流出,樱的记忆也在诡异的声乐中慢慢苏醒,原来昨晚自己回忆起的乐谱不是别的,正是哈夫曼先生让她演奏的这段乐谱,曲名——【深海】。
那是用不知名的文字写下的真名,凡人不可念诵,樱却能够理解其中的真意,黯紫色的闪亮眼眸在演奏中逐渐灰化,无神,只剩带着手套的玉手僵硬地按下琴键。
视线里,即使在雨天也依旧明亮的钢琴房变得晦暗起来,深绿的潮湿苔藓从地缝和墙角里长出,带着浓郁的湿腥气。
哈夫曼专注地欣赏着樱的演奏,眯起琥珀色的漂亮眼睛,视线看着少女雪白的香肩,又缓缓侧移,却被湛蓝的衣裙挡住视线。
他看着樱的目光逐渐失焦,觉得时机成熟,便脱下白手套,解开西装,撂在凳面上。
走到演奏中的少女的身后,男人轻轻靠上她的后背。
“樱,告诉我,我是你的谁?”将鼻尖凑到雪白的脖颈间,嗅着少女身上的寒樱芬芳,凛人的寒香入鼻,让哈夫曼倍感舒畅,沉醉中,他如此问道。
这间房间的隔音效果,好到就连那个身手不凡的管家都不会听出异样。
他是……谁?樱记不起来名字了,又似乎名字是个完全不重要的东西……他很重要,重要在他的身份……他是……他是……
手上的演奏滞涩了片刻,失神的少女回答道,“……主人,你是樱的主人……”
樱的声线清冷如旧,坐姿端庄雅正,带着凡人难近的凝霜之美。
可同时却双目失神,任人摆弄。
极端的反差之下,本就美丽动人的少女身上的诱惑更是成倍增长,哈夫曼只觉得自己下身的家伙控制不住地充血,膨胀,甚至有些发痛。
压制住兽欲对于哈夫曼来说是困难的 但在樱的面前,又不是那么困难——他必须保证对樱的催眠的效果要足够深,足够强,否则樱一但突然醒来,等待哈夫曼的只有人头落地。
喘着粗气,他又问道。
“樱,在主人面前,你该怎么样?”
主人……就是对樱重要的人……主人说的话,一定是为了樱好……主人做的每个事情,都是为了樱着想……所以……所以……
演奏的停滞感并不像第一问那般明显,樱的指尖一边落下,一边启唇应答。
“……主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主人不管做什么,樱都要服从……”冷漠寡淡的嗓音说着臣服的话语,樱目光中闪过丝缕灵光,又被自己弹奏出的琴音轻易冲散。
“很好~”金发男人张开嘴,伸出舌头,长的吓人的舌苔绕着纤瘦的脖颈围了一圈,小心地舔了舔少女滑嫩的冰肌,嗓音中的清亮消失不见,露出邪性的沙哑,“樱,享受演奏与主人的爱抚吧,其余的,都忘记好了。”
是的……只要服从主人就可以了……什么都不用思考,什么都可以享受……只要服从主人的话,就是至上的愉悦……
“……是。”
眼眸中的灵光彻底消散,只剩黯淡涣散的紫瞳无神地看着琴键。
男人终于大胆地伸出双手,从樱的腋下穿过,攀上那对完美的乳球。
在多次反复不断加深的催眠暗示之下,樱甚至已经听话地在来之前脱掉了文胸,仅靠紧身的衣服锁住胸部的形状,隔着湛蓝的外裙,甚至能够看到微微凸起的乳尖,而哈夫曼,也如愿以偿地享受到了高冷女神,国民级钢琴偶像樱小姐的少女胸部的魅力。
十指带着衣裙抓握下去,入手的触感好像握住了两团温凉的果冻,手指拨弄,被礼裙包裹着的挺拔美乳在男人的手掌里挤压变形,稍稍一松便又会变回完美的形状,让人丝毫不怀疑如果用力不当的话,这对完美的少女嫩乳会从掌心中滑出去——柔软,紧致,充满着年轻的活力。
“樱,喜欢被揉胸的感觉吗?”收回舌头,男人低下头,含着少女微凉的耳垂,一边用舌尖舔舐,品尝,他一边轻声问道。
主人的手玩弄樱的胸部的时候,酥酥的,麻麻的,身体一点都不愿反抗……樱的胸,在主人手里变出了好多形状,好舒服……
迷蒙的思绪里,樱想着。
“嗯……樱很喜欢,很舒服……”失神的眼眸半眯起,话语间,樱已经带上了轻巧诱惑的低喘,恰似春雪初融。
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哈夫曼的胆子也变得更大了,左手向下伸去,撩开裙摆,摸向少女敏感的私处。
入手,却是意料之外的泥泞,湿滑。
“嗯……唔……”
敏感私密处被主人摸上来的感觉,舒服得不像话,演奏中的樱甚至忍不住并拢了腿,身体发颤,纤瘦的腰肢妖娆地绷起,吐出迷醉沉沦的呻吟。
左手完全陷入湿润与温暖中。
这汪生人勿近的苦寒之泉,终于是在自己手下流露出属于女性的柔美和魅惑。
“樱,专心演奏。”他说,但不管是亵玩着少女胸部的右手还是抚摸蜜处的左手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右手甚至从侧面伸入紧致的贴身薄衣中,揉弄酥软的乳球。
伸入内衣中的五指轻轻在玉乳上滑过,不带汗液的干燥和柔滑直叫哈夫曼心里一阵恍惚,手指不受控制地软化,伸长,环绕着樱的雪乳,纠缠上去。
那根本不是手指,只是披着靓丽人皮的——触手。
可樱却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演奏着,无神的黯紫色瞳孔无限放松,看着畸形扭曲的纤细触手将双乳缠绕起来,又灵巧地拨弄娇嫩的乳尖。
乳尖上,触电般的酥麻感觉让樱发少女的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
“嗯啊……是……樱明白了……”
伴随着洁白玉腿的再次分开,被少女的温润湿泞包围的左手手掌再次感受到了外界的凉意,也像右手那样发软,伸长,只留两根触手在泥泞的短裤上轻轻摩挲,剩下的触手缠上雪白的大腿,稍稍一勒,便能够让娇嫩的皮肤陷下去一些。
她的大腿柔软滑腻丝毫不逊于胸前的美乳,每一根触手在摩挲过那无暇的皮肤时,都体会到了叫人不愿放手的美妙触感,只想要继续与她亲密下去,再也不分开。
完全被樱的身体俘获,哈夫曼目光里尽是沉迷,弯腰低身的姿态断绝了他与少女愈加亲密接触的可能,但伴随着他下身一阵诡异的蠕动,膝盖往下的双腿好像融化一样瘫软到地上,整个人便瞬间低矮下来,从裤脚管中钻出肉色的粗壮触手,触手的末端又裂出五根分叉,不断伸长,攀上樱的膝弯,钻入精致的靴筒里。
膝盖往上的大腿姑且保留了形状,胀起的西装裤头刚好与诱人的美背等高,失去骨骼一样的身体紧紧靠着樱,与湛蓝的衣裙贴在一起,不由自主地左右摩擦。
只要能够得到她……就算是失去人的样貌……
充血的龟头在此刻感受到秘而不宣的快感,让哈夫曼眯起眼睛,享受着少女在自己挑弄下不断泄出的娇吟和她完美无瑕的身体。
“樱,你下面那么湿,是不是来之前自慰过了?”
一边隐秘地发泄欲望,失去四肢形体的男人一边故意用语言挑逗演奏中的少女。
“嗯…嗯……是的……”
“那是什么时候呢?”柔软的耳珠在唇舌的挑逗中褪去寒冷,逐渐带上情迷的热意。
少女的变化让怪物心中欢喜,抚弄蜜处的触手稍稍施力,按在泥泞的下体上,隔着轻薄的内裤上下摩擦。
“嗯啊……”忽然间力道变强的动作让微张的樱唇里流露出动人的娇吟,像是坚冰融化后的温凉春水滴入寒泉,清脆悦耳。
“早……早上……樱起床的时候,下面湿湿的,樱想要洗掉,就用温水冲下面,但是越洗越奇怪,越洗越舒服,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全身都变得暖暖的麻麻的,樱只觉得好舒服好舒服……嗯嗯……”
被主人摸下面,比樱自己摸还要舒服……麻麻的,酸酸的,下面越来越湿,也越来越舒服了……就像早晨在浴室里那样…身体好像要融化一样……樱…要被主人摸到融化了……
醉人的红霞随着越发难以忍耐的快感浮上脸颊,恍若初春便盛放的早樱,在凌冽的寒风里绽放自己的魅力。
听着少女的嗓音从逐人的寒冷里逐渐升温,含春含情,哈夫曼的心里便涌上难以言说的满足与渴求,汹涌的淫欲一浪一浪地喷出,难以压制。
“呼……樱可得好好记住,下面不管多湿都是正常的,不用擦也不用洗,更不能自己用手摸……只有我可以,听到了吗?”
即使隔着裤子和樱的礼裙,贴在迷人脊背上左右摩擦的下体也已经涌上感觉,哈夫曼不得已只能放缓自己的动作,借着催眠的便利继续给樱下达暗示。
“嗯嗯……樱…樱知道了…嗯啊——!”
化掉了……樱…融化掉了……
浅浅的呻吟里,怀中少女的身体忽地绷起,原先分开的两腿一下子夹紧,将哈夫曼的触手包裹在温暖潮湿的触感里,穴口的媚肉轻轻抽动,溢出温热黏稠的淫汁。
“嗯…哈啊…主人……樱…不小心……不小心去了……”樱的高潮远远达不到激烈的程度,但却异常持久,眯着眼睛,身体在怪物的怀中微颤,高潮的穴肉牵连起小腹不断地抽动,蜜缝中溢出的爱液源源不断,直至渗透短裤,在光洁的黑色钢琴椅上漫开,液滴从边沿落下去,拉出又细又长的粘稠淫丝,演奏的双手更是在高潮中紧张地握紧,琴曲也随之停止,但樱又强迫自己张开手指,继续照着曲谱按下琴键,唯独用于踩压踏板的双足在高潮的韵美中时刻紧绷着,使不上力气,弹出的乐符都稍稍走音,变得更加诡谲。
而失去形体的怪物更是无心回应,在少女高潮到来之后的短短片刻,幽然的樱花香气从她的全身溢出,两腿之间的花香更是浓郁,难言的邪火吞没了他仅剩的理智,下体更紧密地往樱的身上贴靠,柔和下来的动作也再次变得激烈。
每一根纤细的触手都更加猛烈地摩擦少女光滑的身体,伴随着西装长裤里肉棒的颤抖,射精,每一根触手的尖端都射出了少许的白浊液体,留在娇俏的玉乳上,让紧身的内衣黏哒哒地贴上身体,留在雪腻的大腿上,污秽的浊液慢慢下滴,和少女的蜜液混在一起,留在温暖黑暗的精致足靴里,将鞋袜浸透……
数天的禁欲积攒下的热切,终于在樱的身上倾泻一空。
在心中浮现出可以占有这位冷若冰霜的天才钢琴少女的想法的时候,他对生活中其他唾手可得的女人便仿佛失去了兴趣,樱的长发,樱的眼眸,樱的锁骨,樱的腰肢,樱的大腿,每一样都带着浑然天成的冷傲和诱惑,让他心向往之。
直到现在,樱已经九分落入他的掌控,只差些相熟和共处。
射精之后,欲望的火焰逐渐消弭,哈夫曼望着少女依旧失神的眼眸,心中涌上一阵迟来的后怕。
慢慢变回人类的形体,他看着樱身上的白浊,才意识到事情有些难以收拾了。
……………………
走出钢琴室,樱漠然的脸上少有地浮现出一丝疲惫。
“小姐。”老管家起身相迎。
“没事……只是有些累,我们回去吧,老师。”少女摇了摇头,深呼吸。
这种古怪的疲惫并不是身体上的,精神上的恐怕更多一些。
她还出了一身的汗,现在身上,大腿上,鞋子里,都黏嗒嗒的,很不舒服。
老人的视线越过门扉,看到钢琴室中,依旧坐在观众席上的哈夫曼——他看上去依旧沉醉于刚才的演奏中,似乎极为享受。
他并没有听到钢琴室内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可心绪却难掩不安。
但不管怎么说,先回家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车上,樱坐在后座,目光呆呆地望着车外。
车载电台播放着舒缓的音乐,虽然音质有些不太好,但听着依然舒心。
每次在进行哈夫曼的个人私演之后,她总会感觉到一种奇怪的违和感……但不管怎么像都想不到违和感的成因。
低头看下去,水晶一样的高跟鞋套在脚上,自己穿着丝袜的脚在鞋子里蜷紧又放松,黏嗒嗒的脚汗浸透了袜子和鞋垫,湿痕都已经漫上靴筒,粘稠感好像都要从鞋子里满溢出来,樱却说不清楚感觉——既不厌恶,也不喜欢。
雨幕笼罩着世界,车窗上的水滴滑下,留下痕迹。
“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樱听到车载电台里传出女主持人严肃的嗓音,抬起头。
“今日下午三点十六分,天穹城中两个势力组织发生武装火并,七十二号高架桥位于污水厂附近的部分干道被毁,伤亡还在统计中,请各位市民谨慎出行,请各位市民谨慎出行……”
七十二号高架桥……他们现在不就在这条高架上!
车辆已经行驶至天穹城的上方,反向的车道上车辆零落稀疏,而这边则已经显得有些拥堵了。
“断口在前面五公里的地方,”老管家转过头解释,“其他高架也严重堵塞,小姐,我们走下城区。”
“嗯。”
她信任这个年迈的老人,不仅仅是人品,实力也依旧可靠。
虽然发生了黑帮火并这样的极端恶性事件,但天穹城官方并未采取过分激烈的手段,下城区的道路也依旧没有封锁——高架桥被毁虽然不多见,但是帮派斗殴至流血死人确实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事故发生的地点位于污水处理厂,而将城市地图熟记于心的老管家在开下高架桥之后就规划好了路线,选择了绕开这个是非之地。
下城区的城建规划显然并没有做的多么优秀,道路并不宽敞,车辆拥挤的程度也只是比高架上好一些,但车技惊人的老管家一脚油门下去,这台21世纪初定型生产的,可以说是老爷车中的老爷车的座驾,一口气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速度,在下城区的马路中穿梭,超车,刮擦。
“哈哈哈哈,交通管制只在高架上生效,到了下城区可么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规矩!”
握持着方向盘疯狂打转,老管家脸上终于展现出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来,苍老但张狂的笑声里,这个老人仿佛重返那段峥嵘的岁月。
在狂飙了三个街区以后,这辆老爷车已经开进了偏中心的地方,但反常的是,路上的车辆却越来越少,甚至能看见有车在道路上逆行,就好像在逃避什么可怕东西的追杀。
“咚——”
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由远及近地逼来,在短短的片刻之后拔高成尖锐刺耳的啸叫,将附近楼道的玻璃窗连带着钢化玻璃的车窗一起震得粉碎。
“草——!!”在观察到街道窗户由远而近开始破碎的时候,老管家的嘴里习惯性地爆了一句粗,立刻踩下刹车,双手捂住耳朵,张嘴抱头趴在方向盘上,樱被安全带拴在椅背上,并没有在急刹车里和前座的椅子来个亲密接触,但却清楚的听到了整个的钟鸣声。
车窗碎裂成难看的蜘蛛网纹,钟鸣之后,整个视线都变得朦胧起来,耳旁只剩尖锐的啸叫,听不到半点声音。
安全带被人解开,有人将她拖出车辆。
老管家受的伤不重也不轻,耳朵暂时性失聪,但反应和本事一点没丢,车窗碎裂溅出的玻璃碴子在老迈的脸皮伤划出几道新鲜的口子,鲜血从伤口里慢吞吞地溢出。
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之后,樱看见了自己的老师。
老人架着樱的胳膊,在满地的玻璃碎碴子伤逃跑,雨势并未变小,雾蒙蒙的水滴落在身上,冰凉醒人。
她张着嘴呢喃了两声,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樱回头望去,只看见一团仿佛是触手肉山一样的东西在大街上蹒跚地蠕动,那混沌难明的思绪,却直指逃亡的的主仆。
虽然身体受到了那声钟鸣的震撼,但樱并未受伤,她喘了口气,左手一握,御灵刀的刀鞘连同寒气逼人的剑锋便出现在掌心。
老人家只是年纪有些大,但他不是老眼昏花,自然能够看见樱已经苏醒过来,并且拿上了武器。
【千日学剑,终有一用。】樱比出了这样的口型。
听觉和力气都在恢复,樱不再任由老人搀扶,而是挣扎了出来。
“老师,你找地方躲起来,我去对付那个东西。”
寒刃出鞘,冰霜凝结,逼人的冷气在樱的身边环绕。
老管家知道自己拦不住她,只能叹一口气,“多加小心。”
樱可不只是一个坐在钢琴凳子上敲琴键的花瓶偶像。
虽然鞋子里还有些脚汗,现在有点痒,但完全不会影响战斗。
硬质但轻盈的鞋底踩在碎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嘎啦嘎啦声,樱的脚步轻快,手握着寒刀,冲破雨幕,朝着那坨触手山迅速逼近。
这怪物看不出具体的形状,约摸两层楼高,深色的触手在其中团成团,不断蠕动,靠这样的方法在地上慢吞吞地移动,看上去毫无威胁。
交织的触手里,半透明的黏滑液体不断的溢出,在它爬行过来的路径上留下大滩的异样痕迹,风吹过来,散发出古怪的味道。
怪物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樱的身上,察觉到她跑来,三两根触手从身体里钻出,伸向樱。
虽然没有明显的恶意,但是实在是过于恶心,御灵刀的寒刃滑过,并不算顽强的触手被剑刃斩断,倾洒出古怪的粘液,浇在樱的身上。
直接从怪物身体里滋出来的体液反而倒没有那么浓重的古怪气味,只是落在皮肤上,让樱觉得有些痒痒。
斩断了三根触手,一时间却有更多的触手从怪物的身体里钻出来,樱不再选择直接斩断,而是拉开些许距离,用御灵刀释放出寒气,将触手冻结成冰坨坨。
在触手的攻势里辗转腾挪,樱的呼吸却变得有些沉重,不知道为何,体力下降得很快,从脚掌和裸露的皮肤上传来的痒意也在慢慢变化,变得奇怪起来……
喘息之下,只觉得胸肺里都充斥着这只怪物身上的恶臭。
斩落冻结了不知多少触手之后,那怪物似乎是也产生的了害怕的情绪,主动与樱拉远距离,身体皱起来,不知道做什么打算。
樱握着刀,没有贸然上前,迈着小步,目光盯着这坨肉山。
可忽然间,她却察觉到,刀身上的寒气消失了。
这极不正常,与她互相连接的这柄寒刀时时刻刻都散发着零下数十度的寒气,除非她体力耗尽,无力维持御灵刀的召唤,可她现在明明……
半透明的光亮剑身映照着自己的脸,诡异的潮红之上,目光迷离,汗如雨下。
双腿不知何时已经开始疲惫地打颤,连站都要站不稳,被那古怪粘液浇过的皮肤上,透出诡异的红润。
弥漫在空气里的恶臭好像一下子变了味道,樱觉得浓郁,灼人,甚至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想法,想要一直沉溺于其中的堕落念头。
两腿之间,少女性感的私处已经满是泥泞,就连双腿夹紧带来的刺激都让她觉得身体好像要崩溃,失控——遑论先前那样激烈的跑动,剧烈的淫乱快感已经将她的身体逼至高潮前的极限,而她却一直将其忽略……
刀尖落地,依旧穿着演奏用的半透明湛蓝礼裙的少女无力地用御灵刀撑起身体,想要在怪物营造出的淫堕氛围里撑久一点,再撑久一点。
被斩落的触手块并未死去,只是暂时失活,此刻在怪物身上的粘液补充能量之下已经全数复苏,朝着几乎要跪坐在粘稠液体中的樱爬去。
离得最近的深色触手断块拉长了身体,从大腿粗细变成了小臂粗细,攀到樱的大腿上,纠缠摩擦——只隔了一层薄薄的丝袜,自然阻挡不住粘稠滑腻的触感。
迷醉又厌恶的神情在触手的爱抚下迅速软化,鼻息间传出无力的呻吟。
“嗯……放开…离我远点……”
皮肤变得极度敏感,就算只是一般的抚摸,带来的感觉也已经和蜜处无异,麻痒的电流感从腿上溢出,袭遍全身。
越来越多的触手靠近樱的身体,没有粗暴的接触,也没有捆绑或是拉扯,只是简简单单地攀上裸露的皮肤,享受少女发情的荷尔蒙气息,留下黏稠的液体。
握着御灵刀剑柄的手已经越来越使不上力气,浑身上下传来的粘滞感和被异形怪物抚摸的麻软感让樱的神智都迷糊起来,喘息中带上了越来越多甜腻的喉音。
模糊的目光里,御灵刀的刀身上开始发散出微亮的光粒,刀身逐渐变得模糊。
远处,那大团触手的主体高高隆起,似乎是在积蓄力量,之后,身体整个胯下,震耳的音浪席卷而来,手中的御灵刀也随之消散。
脑海中,只剩下回荡的钟鸣。
樱倒在地上,睁开的眼眶里,失焦的黯紫色瞳孔微微震颤,粉色的长发在满地的粘液上摊开,不远处的触手肉山一点点蠕动过来,将失神的少女连同纠缠在她身上的断肢触手们一起吞入身体中。
……………………
黑暗,潮湿,温热,窒息……这是樱醒来之后的第一感觉。
她似乎被紧紧包裹在某个柔软而又狭小的空间内,鼻尖的嗅闻到的空气带着浓烈的气味,陈腐,滞涩,一点都不新鲜,甚至其中可能包含着对她身体有严重影响的成分——但她必须呼吸,竭尽全力地呼吸,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陷入窒息的死亡绝境中。
忽然间,把自己紧紧纠缠着的地方慢慢开始蠕动起来,朦胧的意识中,自己裸露的手臂和大腿上,湿湿黏黏滑滑的触感摩梭过皮肤,带来一种麻软的快感——不仅仅是这几处,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都被照顾到了,甚至被紧身的内衣保护起来的穷前乳肉也躲不开碾磨蠕动。
身体上下其他的位置倒也不是不能忍耐,可唯独在她无法并拢的两腿之间,那处本就敏感的地方,某种长满了柔软肉粒的东西钻上来,贴在黑色的短裤之外。
一上,一下地摩擦。
“嗯唔呜呜呜——!”身体仿佛敏感了百倍千倍,只是被轻轻地调弄就已经从下身传来无法抗拒的快感,迷迷糊糊的神智中甚至还未来得及生成挣扎逃跑的念头,便被淫乱的快感塞得满满的。
粘稠的汁水从少女的蜜处渗出,摩擦着下体的触手仿佛根本不知道何为怜香惜玉,只是用单调的节奏刷洗着樱的下体,让她本就敏感的身体被迅速逼上高潮的临界。
“嗯唔❤……嗯唔❤……”密闭的空间让樱说不出话,用短促的呼吸交换着少得可怜的氧气,而下体上的刺激一刻都不停,只能顺应着刺激和快感呻吟出声,血液在身体里奔流,越发感觉缺氧的大脑开始浮现出麻木感。
她的记忆慢慢恢复了些,回想起来,自己被那些触手弄得失去了意识,所以,她现在极有可能是被那些恶心的触手困住了,可迎接她的却不是吞食和消化液,而是另一场淫堕的地狱。
随着下体的快感越加激烈,那种仿佛从身体伸出涌现的温暖麻木感也越来越明显,樱尝试动了动身体,挣扎反抗,可下一秒便被快感冲散了力气,只能任由高潮的不断逼近。
樱……樱要被触手…玩弄到——!!
在高潮到来前的一瞬间,触手们仿佛心有灵犀,一齐停止了蠕动,只剩粘腻湿滑的感觉停留在樱的身体上。
紧窄的著手包围几乎是松弛了一瞬间,空气涌进来,在强制停止高潮后,慢慢消退的快感里,樱挣扎地呼吸,想让自己恢复一些行动能力。
虽然吸入肺中的依旧是气味浓烈的空气,但依旧让樱觉得身心舒畅,甚至就连味道都好像寡淡了三分。
就这样喘息了一会儿,樱感觉到身边的触手再次涌动起来,那长满了肉粒的触手头不再是单调的上下摩擦,而是贴着完全湿透的内裤,像是人的手掌一样,按压,揉弄,带来的快感不如之前强烈,却充满了多变,让樱完全无法预感到下一步的动作和快感强度,在上上下下的揉弄中,呼吸变得凌乱,短促,穴中蜜液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在快感中溢出来。
“唔呜❤……不…不要啊……啊❤……”
如果一直被触手玩弄下去的话……一定会坏掉的……
可是……樱的下面好舒服……身体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来……热热的,黏黏的……
不规律的刺激忽强忽弱,樱尽力地扭动身体,却只是让处境变得越加糟糕,脑袋感觉好像又要陷入缺氧中,而下身也逐渐抵挡不住快感,向着高潮的阀门一路猛冲。
“啊❤……嗯啊❤……”
又来了,又来了……樱…又要……又要——!!
高潮来临前,樱甚至连呼吸都摒住了,只等着那美妙至极的瞬间来临,可触手们却又一次忽然停止,让少女的身体在颤抖中,快感逐渐陷落。
在连续两次濒临极限的高潮中止下,樱的意志已经临近崩溃,只靠着那一丁点零星的理智维持思考,即使没有高潮,小腹也在媚肉的带动下微微抽动。
“嗯啊❤……怎么…怎么这样……啊❤……”
如果一次次被快感带上去,又不甘地落下来的话……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地狱……
第二次仿佛是休息了格外久,可樱的神智却已经难以清醒——不断吸入的气体中带着浓度极高的催情成分,沾染到体表的粘液也让皮肤的敏感度提高了不知多少倍,在触手的紧密包缠和蠕动中,第三次的调教开始了。
这次的触手不再主动摩擦,而是让那些细小但灵活的肉粒在少女的私处拨弄,快感变得更加细小分散——但连续两次濒临高潮的樱却连这样的刺激都完全忍受不住了,只是短短的数十秒便已经濒临极限,在呜咽和娇吟声里,触手们再次停止了蠕动。
第三次高潮在到来之前被强制终止。
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并拢双腿给予那最后一点点刺激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快感落下阈值……
而后,又是第四次,第五次……樱的神智已经模糊,到最后甚至记不得自己濒临高潮了多少次,在触手的玩弄里,只剩下单纯的呜咽和呻吟……
“嗯❤……嗯❤……”
又一次的高潮在到来前落下,迷蒙得看不出半点神智的眼眸里,只剩涣散的黯紫色。
“呼嗡——!!”爆裂的呼啸和火光撕裂触手群,随后到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炮火!
……………………
这整座城市都是藏污纳垢的糟糕地方。
舰长想着,手炮发射出的光弹撕裂了面前的巨大触手肉团。
接连几发打出,将那两三层楼高的躯体打得稀碎,超高温的等离子团发了疯似的将那些触手灼烧殆尽,绝不留下任何让残肢断臂继续再生的机会。
“……嗯?”
视网膜显示屏中,怪物的身体里却勾勒出一个人形。
“怎么他妈的还有人啊,别吓我啊。”
口中一边碎碎念,舰长一边收起威力过大的电浆炮,双臂换上高频振荡切割刀,挥手斩断伸过来的触手,高热的两道光芒像是应援棒一样,不断在空气中划过炫目的光流,不断斩落触手,不断逼近触手团纠缠蠕动的本体,目光直指其中的人形轮廓。
拨云见日之后,入眼便是一抹樱粉色的长发。
双臂上的切割刀瞬间变化成高能激光器,光束扫过触手团,舰长趁机将这个昏迷的女人抱出来,扛在肩上,伸手摘掉了她身上残留的触手。
抽身后退的过程中,激光器再次变回超高能电浆炮发射器,连绵不绝的光弹倾泻而出,淹没了触手团,让它陷入火海中。
对付这种东西,就是要把它身上的每个细胞都烧得干干净净才行,否则后患无穷。
而现在,这是最后一只了。
舰长抬起头,隐藏在厚重面甲下的脸望向一片混乱的天雄城下城区,夜色笼罩下,火星和烟尘飞扬,刺耳的警报声响彻街道。
纳米金属爬上肩膀上女人的身体,启动光学隐身,两个人原地消失。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
“老板,和上次一样,开到明天中午。”
蒙着脸的舰长肩膀上扛着兔儿粉发女人,向客房老板递上自己的身份卡。
住宿条件并不好,但这是灰色地带,不查身份。
“……晚上安静点,被人一枪崩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扣掉消费点,头发半灰半白的男人将身份卡扔回舰长手上。
在天穹城里生活的人中间或许有乡巴佬,但是做灰色地带生意的他肯定不是,凭借简短的观察,他就能从服饰上猜出女人的身份。
就是那个名盛一时的钢琴才女樱。
当然,出角色扮演的人并不少,但有能力买正版同款定制服装的,这座城里实在是不多。
带着这样一个女人半夜来开房,想做什么用下半身想都能想出来——虽然从实际情况来看,这个肩膀扛人的操作更像是绑架勒索犯。
舰长倒不是听不明白旅店老板的警示,不过反正他就算说自己没有那种意思,也没人会信,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无奈之中,男人扛着少女走上二楼。
打开灯,房间不大,但足够宽敞,中间摆着一张双人床,角落里用玻璃幕墙围起厕所和洗浴间,配上一个敞亮的阳台——虽然价格相对来说有些小贵,但作为灰色地带来说已经足够好了。
将少女身体摆正放在床上,她身上沾染的粘液便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她眼睛虽然一直睁着,但却毫无疑问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纳米金属探针已经采集了部分身体组织和血样,直到现在,分析也勉勉强强得到了一些结果。
被舰长列为二级目标的樱小姐,被他从触手怪的身体里救了出来——虽然血样分析显示她并未受到邪神残渣的污染,但这种不讲道理的东西侵染人体可从来不止靠物理接触和影响——舰长敏锐的嗅觉已经感受到了,相比起上次意外的相遇,这个女人身上的邪神气味已经变得更加浓重了,世界泡中邪神残渣对她的影响正在逐步加深。
不过没关系,和邪神斗智斗勇了不知多久的男人,身上时时刻刻都准备了两百套应急处理方案,总有一套适合你!
专属抑制剂的成分已经调和完成,正通过这套纳米战甲飞快生产中,已经完成额定剂量的百分之四十二,只需要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基本完成。
只是……
平躺在床上的樱身体颤了颤,睁着的黯紫色瞳孔里,逐渐恢复了些许神采。
“嗯❤……”不知是喘息还是呻吟的甜美嗓音里,她偏头看向站在床边的男人。
全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下,连面庞都被口罩遮掩,只剩一双有神的眼睛暴露在外。
好想要……樱好想要……不管是谁……谁都可以……
只是筋疲力竭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力气——被寸止调教了许久的她现在身体陷入了严重的缺水中,体力也消耗殆尽,黏液附带的麻痹效果也完全没有消除,以至于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唯独目光中暴露出深沉的渴求。
床边的男人摇了摇头,拿起大理石阳台上的电热水壶,往玻璃杯中倒了些茶水——自然是冷的。
拉了张小板凳在樱身边坐下,男人伸手将脱力的身体撑起,让少女的背垫在枕头上坐起。
水杯送到嘴边,微微倾斜,两片薄唇翕动,樱看着男人,小口小口地缀饮。
等到樱喝下半杯水,舰长拿开了杯子,将热水壶里剩下的水倒进去,又去洗浴间灌上一壶凉水,插上电。
凉水加热的嗡鸣声里,舰长在床边摆好塑料盆和毛巾,伸手开始去脱少女的衣服。
他没有犹豫,她也没有反抗,各怀心思的两人,却达成了诡异的默契。
脱去被粘液完全浸湿的衣裙和内衬之后,樱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舰长面前,本应雪白无瑕的皮肤上仿佛抹上了胭脂,白里透红,泛着情欲的气息,白馒头一样的两片外唇里,隐隐可见湿润的肉粉色。
樱的手臂拢住胸前晃曳的雪白乳肉,柔腻的皮肤在手臂的包围里挤压变形,萌动的喘息声里夹杂了热切的情绪,不知是害羞还是诱惑。
“请…请怜惜…樱……”目光不敢直视男人,少女的眉目含情,为了说出这几个简单的字,几乎要将脑袋都埋进自己的胸口里。
“……?”
舰长歪了歪头。
“樱小姐,你真的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用粗哑难辨的电子机械音问道。
“……”
说话间,水烧开了。
性爱的刺激停滞许久之后,即使是被长久的寸止边缘调教刺激得发情不已的身体,也多多少少冷静了下来。
在男人的疑问里,樱摇了摇头。
“……樱…好想要……下面好奇怪……嗯❤……”
眼见着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少女想要扑过来,舰长手一甩,纳米金属就从衣服上脱落,飞到樱的手腕上,将她的手臂束起。
“……你…不会自己摸吗?”万般疑问里,舰长鬼使神差地说。
这女人都这么如饥似渴了总不能还是个雏吧。
“……嗯?”再次躺倒在床上,樱侧过身体,白里透红的大腿肉紧紧夹着蜜液泛滥的下唇,目光里流露出迷茫的神色。
自己……摸下面……?
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
“……不行…樱…不能……只有…只有主人……”
认知的剧烈冲突里,她断断续续地回答。
舰长这一听就听出马脚来了——排除某些贵族的特殊癖好之外,这样的现象他最熟了——催眠嘛,谁还不是个催眠大师呢。
“那你先忍着。”拿起烧开的水,倒进塑料盆的冷水里,舰长试了试温度,觉得差不多刚好,就将毛巾泡进去,打湿,拧干,将热气腾腾的湿巾盖在手上,“我帮你擦擦身体,解药很快就做好了。”
她的皮肤被触手的粘液侵蚀得极为敏感,只可惜医疗仓没随身带着,只能暂时先擦掉她身上剩下的那些,避免影响进一步深化。
热乎乎的,软绵绵的毛巾碰到皮肤上,舒心的暖意直达心田,可随后而来的便是从敏感的皮肤上传来的阵阵快感。
“嗯❤…好暖和…好舒服……”
少女的身体在男人的拨弄下扭动,呻吟,感受着快感虽然微弱,但是慢慢地在下身积压的感觉……如果只是这样地话,很快……很快就可以……
“嗯咿❤……”柔软细密的绒毛在凸起的乳尖上擦过,霎时间引起的快感便让樱几乎无法思考,只剩挣扎压抑的呻吟。
男人的擦拭揉搓的力道不轻,也不是浅尝辄止,似乎是真的要擦干她身上的粘液。
可是……可是……只是被擦胸和乳尖…樱就那么舒服…舒服得又要——!
“嗯嗯嗯嗯❤……”
每一次动作带来的快感都在全身蔓延,每一次快感都要将她的身体顶上高潮……
在快感抵达高潮的阀门之前,舰长拿开了热毛巾,放进水里搓洗。
只剩痴迷的少女在床铺上瘫软,喘息。
他和那些触手一样可恶……一路货色。
樱想到。
每次,每次擦洗身体的时候,柔软的毛巾都能将樱敏感的身体带上高潮前那绝顶美妙的时刻,可这个男人却和那些触手一个脾性,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让她高潮,甚至锁住手脚,让樱挣扎不得。
直到将身体擦洗干净,这个男人才端着水盆和毛巾离开。
樱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欲望牵动着她的身体和心,可她却无从发泄,只剩无力的喘息。
等男人再走到樱身边时,手上已经拿着一支细细的针管。
“专门用来对付邪神侵染的抑制剂……樱小姐,来吧。”
针尖扎下细腻的皮肉,将透明的药液慢慢推下。
灯火熄灭,男人没有上床,只是靠着床板,呼吸慢慢平静下去。
……………………
樱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或者说,界定昏迷和清醒的分界线对当时的她来说已经完全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但她醒时,天还完全没有亮,乌漆嘛黑的,只能看见天穹城闪烁的灯火。
她知道自己很累很困,可刚一苏醒便强制自己的大脑进入了警戒状态,即使赤身裸体也依旧握住了御灵刀寒气逼人的刀把。
黑暗里的男人坐着,依旧靠着床板,慢慢抬起头。
“醒了?”舰长睡得很浅,即使抑制住了少女身上邪神因子的扩散,但他依旧不会放松警惕。
那些恶心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找上门来。
甩了甩头,舰长站起身,在一片漆黑里拿住了窗台上的玻璃杯,里面还有凉好的白开水,“我觉得你可能有些渴了。”
樱确实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但她用无比警惕的目光看着男人,神经高度紧绷,御灵刀的寒气远远地就将玻璃杯里的水冻出一层薄霜。
见樱不领情,舰长也识趣地放下水杯,斗篷下的双目看着床上的姣好身躯。
“你是谁?”
欲望退去之后,樱心里剩下的便只有伤人的冻寒。
“专门和触手怪、邪神死磕到底的超级特工,偶尔兼职当一当雇佣兵赚点外快,名字……嘶,你管我叫刘铁柱就成。”
假身份。
樱一眼识破。
“你对我……做那种事情……”
她回想起男人给自己擦洗身体,还有注射的那针成分不明的药剂。
“你被脏东西盯上了。”舰长摇了摇头,“我要是来得再晚一点都不一定能把你救回来了。”
黑暗中的少女从口鼻间窜出一声不屑的呼响。
但她没法反驳。
“那现在,请你离开吧。”她说。
“可不行,邪神的残渣还没清除干净,我得看着你,保不齐哪天又从地底下钻出来几个触手怪给你捆了,那我可没地儿哭去。”
从少女身上传来的敌意和威慑感越来越浓重。
“既然如此……”她深吸一口气。
“欸欸欸,你不累嘛?一直拿着这把刀。”还没等樱说完,舰长便打断了她的话,“我这么一直拿着手臂都要酸,你身体才刚好没多久,力气就恢复了?”
“……”
男人的话在心里反复回荡,手臂上传来的疲惫和酸麻告诉樱,她的体力确实远远没到可以正面作战的水平。
“就算如此……”
“别如此这般了,好好躺着,天都没亮呢你就别闹腾了,再说,你就算逃出去了,也要这样光着身体吗?不合适吧。”
摆了摆手,舰长拉过小马扎,背靠着窗台坐下。
“……哼。”鼻腔里再次窜出不屑的呼气声。
“我到时候把你那两件衣服洗洗烘干,你勉强穿着,等你回了家再换套别的吧。”
收起御灵刀,樱便想起自己的衣服和全身都被那触手怪浸染得湿透了……实在是恶心。
“不要。”她说。
她本不该在这个时候耍脾气的,可当偶像的包袱卸去,与别人坦诚相见后,她只觉得心里的锁开了,忍不住想要闹小性子。
曲起膝盖,少女将脸埋起。
“……那我给你匀一套纳米战衣出来?”
“……滚。”她的拒绝异常坚定。
“那没办法嘛,我给你管家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舰长从兜里摸出来通讯器,挂在耳旁。
“不要……”她抬起头,目光看着男人。
很坚强,却又异常脆弱。
“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樱小姐,我只是个和邪神死磕到底的超级特工,不是你的私人管家或者保姆。”一边说,舰长一边摇头,“你身上还被人下了不只一个催眠术呢,我得想办法帮你除了以后再去把邪神的跟脚挖出来。”
“那种东西,根本就是骗人的!”少女睁着眼睛反驳。
城市里的灯光映照在樱黯紫色的瞳孔里,她看着男人,目光坚定。
“哦?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
舰长伸出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一簇湛蓝色的寒火就从他指缝间腾起,在掌心里跳跃。
樱的注意力在那时完全集中在男人身上,不敢有半点懈怠,而当火苗从男人手中亮起时,她的注意力便被完全捉了去,张着的嘴唇上下翕动,却吐不出字来,眼眸中的灵光也黯淡下去。
视线里的一切东西都好像朝着深渊中的深渊里坠去,陷入不可知的黑暗,只剩那一缕幽蓝的寒火在意识中飘摇,渺小,却又庞大得占据了全部的思想。
“樱小姐,你喜欢这个颜色吗?”有声音问自己。
“……嗯。”她也点点头。
“那你觉得,这缕火焰像你吗?用苦寒保护自己,但在火焰的中心,却是和煦的温暖。”
小小的火焰在视线里靠近,慢慢变大。
危险的寒冷随着火焰的靠近逐渐加深,却在无比接近的时候变为了熏人的暖意。
“……嗯。”她又点点头。
“很好,那伸出你的手,把它捧起来吧。”
摇曳的火光落在自己的掌心,可樱却只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昏暗。
“现在,这朵火焰就是你了。”
并不是视线变得昏暗了,而是……而是火焰在变小……
“它是你的精神。”
“它是你的思想。”
“它是你的意识。”
可是火焰还是在变小……樱…樱是不是要消失了……
不要消失!不要消失!不要消失!
慢慢地,樱意识到火焰稳定下来了,在她手里发着微光。
太好了,樱不会消失了。
她想。
“樱小姐,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昨天……昨天……
异响的琴谱,扭曲的怪物,满身的白浊……
“噫啊——!!!”
青葱的火苗随着少女情绪的失控陡然熄灭,在短暂的惊悚与失控之后,樱依然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黑暗里,那个男人站在床边,依旧看着她。
“我无意窥探你的秘密,樱小姐,既然你已经想起来了……”
樱抬头看着舰长。
“……请,继续催眠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我还没想起来……”
不安,迷茫,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她觉得他可以信任——或许也是因为自己被他催眠了的关系,但……但至少……
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感觉,即使是哈夫曼催眠自己的时候,她也没有感受过。
被催眠过一次的人,再进入催眠状态会容易得多,舰长走到樱身旁,搭住她的肩膀,青蓝色的火焰在少女面前一撩,她的身体便完完全全软化下来,任由男人摆布——而舰长也只是小心地让她躺下。
“樱小姐,之前催眠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哈夫曼……”
……………………
舰长的催眠术是很强的,不用管为什么,只要知道很强就可以了。
樱站在淋浴喷头下,温热的水流冲刷身体,她用毛巾仔仔细细地擦洗身体上地每个角落。
只是不管怎么洗都感觉身上还有又脏又黏的感觉——她知道那是错觉,可她不管怎么样还是忘记不了。
身上的脏污好洗,心中的浑浊难去。
不管是半触手化的哈夫曼还是那坨将自己擒获的触手怪,樱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心里一阵犯恶心,更不要说还在她身上留下了那么糟糕的东西……
浴巾擦过下身,大腿之间那处私密地带时,伴随而来的便是料想中的醉人快感。
很敏感,也很舒服。
即使触手粘液和邪神的影响已经被极大削弱了,可身体依旧变得比以前敏感了。
在浑身发麻的快美触感里,她回想起男人的催眠术。
只是在自己面前用手拂过,思想和意识便完完全全落入了他的掌握,那时的樱觉得自己很清醒,却又很朦胧,当过去被催眠时那种晦涩难明的糟糕感受被回想起来时,在男人手下被这样清醒地摆布便让樱越发觉得安心。
在交谈和对话中,舰长并未加深对她的催眠,随着天色渐亮,樱也慢慢变得清醒,直到最后,她其实已经从被催眠的状态中摆脱出来,可依然下意识地听从男人的指示。
让她喜欢上他,也是催眠术的效果之一吗?
她,真的清醒过来了吗?还是说,彻底已经沦陷在那个男人的手里呢?
用手指撑开两半雪白的外唇,露出内里樱粉色的的蜜肉,樱看着自己不知缘何便再一次开始发情的下体,莫名的羞耻感逐渐上涌,呼吸也变得急促。
都怪他……
关掉花洒,身体靠着微凉的玻璃幕墙缓缓下滑,樱放缓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伪装出疲惫虚弱失去意识的模样,甚至连思维都主动沉寂下来。
“樱小姐!”
那个说他带着自己的坚持,绝不会占她便宜的男人自然慌乱无措地拉开玻璃门,闯进这件浴室里。
男人果然是喜欢撒谎的,他明明说不会看,可自己一出问题,反应得又是那样迅速。
望着幽深视线中逐渐靠近的明亮眼睛,樱心中却泛起喜意。
但是……她并不讨厌。
伸手揽住男人的脖子,撕扯掉他本就遮挡得不严实的口罩,一张年轻却略显沧桑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浑身湿润,赤身裸体的少女半眯起眼睛,将自己的唇献上。
温热的鼻息涌动,唇齿交缠,稠腻的蜜意在两人相吻的地方弥散开来。
短暂的愣神之后,舰长推开少女,别过头,身体向后靠。
“樱小姐,请自重……”
相比起极寒的御灵刀,一个女人的身体对这个男人来说似乎是更加可怕的东西。
樱顺手带上玻璃门,锁住,看着男人暴露出来的脸庞上不自然的迟钝和羞涩。
“昨天明明对在下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阁下想赖账不认吗?”身体紧靠着那身带着冰凉的衣服,心中的热意却在不断放大,两片薄唇贴在男人耳旁,樱温和地出声,将热气吹进耳洞。“明明,我都那么想要了……”
“樱小姐,那只是……”
“嘘——”她用葱白的纤纤细指堵住那张想要狡辩的嘴,黯紫色的眼眸灵光闪闪地看着几乎被她压在身下的这个男人。“在下最不爱听借口。”
捏住男人的手腕,樱将他的手放在自己伟岸却并不下垂的雪腻乳肉上,“在下,只想要……一些补偿。”
冷如冰山的少女,此刻的诱惑却快要将舰长的理智耗散干净了。
“我不会趁人之危的。”他收回手。
“更何况,邪神残渣还没清理干净,我不可能脱下这身作战服。”
虽说压制着自己的,衣不着片缕的少女拥有姣好曼妙的身材,可再美丽的身体也不如那对黯紫色的眼眸更加有吸引力。
可在舰长说完话之后,那对原本有神的瞳孔在他的注视里黯淡下去。
樱说不清楚,酸楚、难过,五味杂陈的情感一齐涌上来。
“原来在下的身体……已经如此肮脏了吗……”
话里带着幽然得呜咽,自小便一帆风顺平安长大的少女,第一次想要落下泪来。
“……樱小姐,我也是个兼职佣兵。”
他不馋吗?不可能的——连续蝉联了三届天穹城最想要推倒的女人榜榜首的樱,并且毫不意外在第四届上也要继续蝉联下去——他全靠那点理智压着才没做出什么畜生的事情。
但现在飞龙都骑脸了,他再不做点什么就畜生都不如了。
这话的言下之意便是,你的身体收买不了我,但你的钱可以。
终于收敛起略带悲伤的气氛,樱抬起身体,将一次性的沐浴乳交到舰长手里,“那我雇佣你,把在下脏兮兮的身体洗干净。”
“但在签署合同前,请务必告知阁下的真名——我知道那个是你的假身份。”
“叫我舰长就可以了。”
“……呼,也好,那舰长,劳动的报酬就是……我的一切。”
她颤抖地说,眉目里流淌出叫人心疼的悲切。
“嗯,合同成立。”
……………………
稀稀落落的水滴流下,将身上的,头发上的细小泡泡冲洗掉,露出娇嫩的皮肤,还有由内向外泛出的情动迷晕。
舰长站在樱的身后,让她光洁的后背紧紧贴着自己的紧身作战服,灵巧的双手贴着那诱人雪白的皮肤四处游走,推拿,搓洗,摩挲过双乳时,他便适时地拿捏少许,让粉嫩的乳尖保持挺立。
“嗯❤…舰长…不够干净…樱的乳头……还没干净……再…再多清洗一下……”
娇柔的喘息中,樱的身体在舰长怀里扭动,无处安放的双手只好紧紧抓着舰长的臂膀,并非是挣扎,而是迎合和抚慰——炽热的感觉贴在她的股间,樱知道那是什么。
“嗯哼?”男人疑惑地哼哼,左手下移,在樱泥泞的蛤口上轻轻撩过。
挑逗之下,少女已经在他手下蜜液泛滥。
“嗯啊❤……”颤抖的身体一僵,樱的两股紧紧夹着躲藏在作战紧身衣下那根炽热的雄性器具,口中溢出失控的淫媚浪语。“那里…啊……很脏…嗯❤……一定要…嗯啊……”
男人的手指抵住娇嫩的蜜缝,温柔地上下摸索。
过于敏感的身体传来的快感让樱已经无法思考,也组织不出含义明确的语句,唯有身体迎合着这男人的动作,丰腻的臀肉越发紧贴男人的下体,妖娆地蠕动。
电流般的感觉不断在蜜唇上炸开,蔓延到全身,一浪接着一浪,理智和思考在爱欲的浪潮里上下翻飞,轻而易举地沉没。
回想起恶心的触手在自己身上爬过的模样,樱的身体越发紧绷,可随着男人温润的呼吸吹打在耳畔,那些恶臭难堪的画面,却在记忆中一点点变淡——她仍然记得清楚,可情感却慢慢流走了,流淌到当下,流淌到现在,流淌到她的心里。
“樱,淡忘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吧。”男人说。
是啊,那些事情,本身就没什么好回忆的。
“你…嗯❤……又…催眠……嗯啊……”
“……呼,谁叫樱这么好欺负呢。”似乎是觉得挑逗已经足够,舰长的指尖在蜜唇上稍稍摸索,便一点一点挤进娇嫩的唇肉里。
“啊…嗯啊啊……嗯嗯嗯……”
身体被一点点挤入的感觉毫无疑问带来了莫大的刺激,在淋浴喷头下微张的两片粉嫩薄唇里倾泻出舒爽快美的情绪,樱原先半闭的眼眸彻底眯起,只剩一丝细缝流淌出情欲缠身的迷乱。
浪涌般的快感里,男人的手指伸入樱的嘴唇,她下意识地吮吸起来,舒张的眉宇间展示着这个冷如冰霜的少女敞开心扉之后欲求的模样。
身体,情绪和心已经全部落入身后男人的掌握,他只需要挥挥手,动动嘴皮便能让自己失去自我,对他唯命是从,可他终究是没有。
樱想着,心中不仅没有涌现出不安,甚至慢慢平静下来,沉溺在男人的爱抚与挑逗中,敞开心扉地去享受在身体中翻涌、作乱的快感。
唇齿间流淌出的津液被温热的水流冲走,蜜穴里渗出的淫液也无法停留在身体上,但男人的手指有节奏、有规律地在身体中不断地进进出出,樱只觉得腔穴里每一分淫肉都渴求地吮吸着那根进入身体的手指,每一次的进入都带来莫大的满足,而缓缓的抽出更像是要将她的心和肉都要一起带出去,伴随着抽离的动作只能感觉到空虚上涌,更加渴望着下次的进入,甚至渴望着男人的动作变得更加激烈,更加粗暴地对待她。
“嗯唔❤…再…再激烈一些……啊❤……樱的那里…很脏……唔嗯❤……”
尽管唇舌都被男人的手指搅弄着,但身体慢慢适应了男人爱抚节奏的樱终于软绵绵地说出了自己的渴求,话语中混着津液的起泡声,紧贴着男人下体的美臀摇摆挤压的情态也变得越加妖娆淫乱。
难以言说的情绪与激烈快感仿佛要从身体里迸发、展开,将她带去极乐的云巅,这样的感觉在数个小时之前樱曾经无数次地体验过,可她等来的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停滞与忍耐——还有快感逐渐回落之后身体里无处抒发的情欲。
但她现在相信着身后的男人,任由高潮临近的感觉涌上身体,让自己的意识放空。
在他面前,就算是彻底失态也没有问题,就算身体和心一起融化也没有问题……
“嗯嗯……噫啊——!!”
巨大的苍白感和茫然伴随着积蓄了许久的高潮一并冲散了樱的意识,过往的,令她难以接受的记忆,其中的情感逐渐淡去,在高潮的快感中消融,从下身溢出。
略显尖锐可爱的鸣叫之后,便是嘶响的失声,樱的身体在舰长的怀里僵硬了片刻,声带紧绷发不出声音,随后身体又激烈地抽动起来,那对细腻柔软的臀瓣在抽动中凶猛地撞击男人的下身,发出啪啪的水声。
洁白的贝齿咬紧,丝毫不顾口中的手指会如何,就像是咬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舰长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指都要被少女咬下来。
直到绵长的高潮结束,紧紧抓着舰长手臂的葱白手指才慢慢松开,从唇齿间吐出腻软的喘息。
等到樱的唇舌松动,舰长就想取出手指,可樱却没有遂他的愿,牙关再次咬住,但没有用力,只是用柔软的舌头轻轻舔过从指头上流下的鲜血,才慢慢松开。
舰长关掉花洒。
“樱小姐……”
“……继续。”她向后靠在男人的胸膛上,侧过身体,脸颊轻蹭那一身完美展现出男人匀称身材的作战紧身衣。“还没……洗干净❤……”
舰长抱着樱的身体慢慢坐到瓷砖的地板上,厮磨的耳鬓间,喘息再起。
昨天忍耐下的欲望,在此刻全数爆发出来,犹如水库泄洪。
万载不化的冰川在抚摸与挑逗中溶解成涓涓的春水,伤人的寒泉在一浪又一浪的快感中,第一次涌出暖人的热流。
在男人的怀里,在他的挑逗中,樱一遍又一遍地体验着上瘾一般的高潮。
“嗯嗯嗯嗯❤——!!”
激烈的呻吟里,樱的小腹抽搐抬起,而舰长的手指被她贪婪地吸住,完全取不出来,甚至动弹不得。
他已经摸清楚了少女的敏感点。
在高潮的蜜肉间转动手指,他转而去刺激先前刻意避开的位置,一块稍显发硬的媚肉,看着樱脸上的神情,从激烈的舒展转变成越加溃散的样子。
“啊嗯❤…不要……等等…啊❤……那里……嗯唔呜呜啊啊啊——!!”
彻底失控的快感从那片小小的敏感媚肉里泄出,将樱沉醉不已的理智完全淹没。
前次的高潮未竟,激烈的热意和酸麻便又将少女送向性爱的云巅,挺起的腰腹不断地弹动,像是在地面上挣扎的美丽游鱼,淡黄色的尿液从蜜穴和男人手指的夹缝中失控地漏出,抛出放浪的弧线,浇在白色的瓷砖上,肆意流淌,伴随着少女不含悲伤的幽幽弦泣。
“呼嗯……呼……舰长……太过分了……”
足有大半天未曾排泄的身体,终于在快感中失禁了。
……………………
“原来樱的兔耳是装饰吗?”服侍少女穿好洗净烘干的半透明演出礼裙,舰长看着坐在床沿的樱,在整理头发时摘下的兔耳发饰。“我看你洗澡的时候也戴着……”
“只是特别喜欢而已。”脸上飘着春潮未退的绯红晕染,樱说话时的字里行间都带着软意,目光也不敢看向舰长。
望着她梳理出的高马尾,舰长点了点头,“嗯……摘掉以后,感觉头发上就空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你若是喜欢,我便一直戴着好了。”樱淡淡地说,脸上的羞意却更盛。
拿上兔耳发饰,将它固定进扎好的头发里,兔耳上樱色的细腻绒毛和发丝混在一起,真假难辨。
舰长的目光盯着这个见鬼的假耳朵看了许久,直到樱动身站起,他才回过神来。
双膝发软的少女幽幽地倒在男人怀里,双腿虚弱地靠在一起,还在打颤,气息粘滞。
樱的身材高挑,加上兔耳发饰更是比舰长高出快一个头来,此时却像是一怀温软的泉水一样扑在舰长胸膛上,喉咙里发出的零星呜咽声更是带着三分委屈。
“抱歉,是我做的过火了……”
底线踏破以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便不再那么生疏,在浴室中除了被性器插入之外已经完全被舰长吃干抹净,甚至数度高潮直至尿失禁的樱连行走都困难,便只好让舰长帮衬着擦干身体,再穿上衣服。
而在服侍少女着衣的过程中,定力并不算强的男人忍不住又让怀中的绝美偶像高潮一次,以至于直到现在樱都还有些站立不能。
拥住男人坚实的腰,樱的呼吸吹打在冰凉的作战衣上,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地传到耳中,带来扎实的安心感。
“舰长……你可得负起责任来哦。”
穿上外衫,舰长背着樱走下楼梯,结账之后,走出旅馆,望向高楼林立的下城区。
“樱小姐,你还能联系上你的管家吗?”
“恐怕不行,陌生通讯的话,会被系统自动屏蔽掉……”
“那那个哈夫曼呢?他的私宅你还记得位置吗?”
“当然记得。”
“给他打个电话,就说你很想念他家的钢琴,想要再弹一曲——我们直接给他来一手釜底抽薪。”
“他会察觉出来不妥吗?”
“智商都低成那个样子了,肯定屁颠屁颠就同意了。”
总觉得好像在隐射什么人呢。
趴在舰长的背上,拿着舰长的通讯器,樱拨通了哈夫曼的号码。
秒接。
“是哈夫曼先生吗?”降下情绪,她故作冰冷地问道。
“……樱小姐?”对面传来犹疑的问询。
“嗯。”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在下很喜欢在钢琴室里演奏的感觉,所以想再试一次,不知道……”
听着樱和通讯另一头男人的对话,舰长想了想,托着少女雪白大腿的手指轻轻一捏。
樱的脸上霎时间腾起红晕,搭在舰长肩膀上的手捏住男人的耳朵,左拧右拧。
“我的钢琴室随时都会为樱小姐开放!”
哈夫曼从通讯器中传出的声音带着兴奋和雀跃,“樱小姐如果想的话,今天就可以!”
舰长的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在少女雪白的大腿之间,通过了一丝细微无害的电流。
“……!嗯……没问题,在下…下午便到。”
电流并不强,但却恰到好处地刺激到了两腿之间本就敏感的蜜肉,让樱脸上的红晕更甚,黯紫色的瞳孔里染上情欲的颜色,声音中不自觉便带上了喘息。
不断拧动舰长耳朵的手松懈下来,认命似的垂在他胸前。
“樱小姐……您好像有些疲惫?”趁着电话没有挂断,哈夫曼问道,“我听说昨天有怪物袭击了天穹城高架,您没事吧?”
舰长的作怪虽然让樱很是无奈,但总归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细小的电流通过身体,只需要伪装成练剑之后的疲惫就可以了。
“在下并未受伤…今早与老师练了一会儿剑…所以有些疲累……”
用停顿和喘息掩饰过不甚规律的电流刺激,某种诡异的背德感在樱的心中产生,但随即便消失无踪,甚至渐渐有些沉溺其中。
“嗯,还请多注意休息,我们下午见!”
“好,下午见。”
挂断电话,兀自强撑的身体再次软绵绵地趴到舰长背上,迷醉的酡红色浸染了少女的脸颊和瞳孔,她将通讯器交还给舰长,嘴唇凑到男人耳畔呢喃。
“太过分了……舰长……”
“但是樱不是很喜欢嘛,是个坏姑娘哦。”
皱起眉头,张开嘴唇,少女轻轻咬在男人的耳垂上,故作温柔地呵气,两条修长丰腴的大白腿更是用力地夹住了舰长的腰,任由细嫩的皮肤挤压变形。
舰长只觉得腿都在发抖。
“对不起,我的错,我的错,樱你饶了我吧……”
相比起肉体的痛苦,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煎熬对舰长而言是更加可怕的东西。
“哼。”
舌尖舔过耳垂,在轻哼里,樱的牙齿和嘴唇松开了舰长,下巴温柔地压在他的肩膀上。
“樱,你早上想吃些什么?”
舰长问道。
“我想……吃以前没吃过的东西。”
……………………
鼻子里满是烟熏火燎的气息,樱看着舰长递过来的肉串,眼眶上两条樱色细眉摆出一个疑惑的高低眉。
劣质的油料,超量的调味品,来历不明的肉类,再加上油烟气极重的处理方式——相比起她习惯的健康食品来说,眼前带着零星焦痕的烤肉串即使是被形容为垃圾也丝毫不过分。
从舰长手里接过肉串,樱上下打量了一番,鼻尖嗅了嗅,带着浓重香料味的烤肉串里已经闻不到肉本身的味道。
张开嘴,少女文静地咬下一口,细嚼慢咽,品尝味道。
很难说究竟是好吃还是难吃,大量的香料确实处理了难闻的肉腥味,但吃到嘴里的东西除了口感和成分以外也确确实实和肉关系不大了——那更像是一大团香料、盐和酱汁的混合物。
咽下去,樱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舰长。
“你那吃法就不对,撸串嘛,这样细嚼慢咽太含蓄了,你看看大家——”
抬起头,烟熏火燎的低矮棚户里,围坐着一群群热闹喧嚣的人——穿着单调的工装,五颜六色的安全帽,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手里拿着一串串烤肉和啤酒,嘴里大嚼大咽,还和身旁的工友一起吹着不切实际的牛逼。
樱看着这群人,他们一口就将半串的肉块撕扯下来,笑着,喊着,粗略的咀嚼之后便咽下,咬下下一口,即使嘴里含着食物也要大声讲话,既不文明也不礼貌,可所有人就是很开心,开心得让樱觉得有些诡异。
“棚户区最近要改造动工,他们是来这里干活的工人。”舰长说道,将自己的肉串拿起。
他的吃相倒是比工人们稍稍收敛一些,但只是动作没那么大而已,整串的肉块被他捋进嘴里,认真地咀嚼、吞咽,目光却随时盯着四周,警惕十足,仿佛护食的野狗。
“不许笑……不许笑!”突然的叫喊声钻进樱的耳朵,她又转过脸,好像是有人喝醉了,被周围的人取笑了两句,那人就拿着酒杯和肉串,一脚踩到凳子上,两只手高高举起来。
那是个稍显矮壮的男人,脸上满是喝醉之后的红晕,说话间嘴里好像就能吐出酒泡泡来,他就这样夸张地展示自己,借着喝醉之后的冲动大声喧哗。
“我的梦想……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够抱着樱小姐上床!”
这话一说出口,便引来了更多的嘲笑声,
但嘲笑之余,却也能听到同样充满醉意,满嘴食物的鼓励声。
“好!我支持你!相信你总有一天,能够实现你的梦想!”
这一声起,便勾得大家更加开心起来,笑声里,支持的叫喊也更加涌动。
直到那醉汉被工友们连拖带拽地拉回椅子上,喧闹声才从极热烈里慢慢退温。
樱不解地看着舰长,刚才第一个出声支持,鼓励的便是他。
咽下嘴里的食物,男人长吁一口气,“他们是干夜工的人,在我们昨夜睡觉,休息的时候,他们要连夜睁着眼睛,干地基,浇水泥,打钢筋,没有空调,没有温暖的大床,只有轰鸣喧嚣的机器,热得让人流汗的高和——就这样煎熬十几个小时,等回了工地宿舍,睡床板,吃馒头,然后挣到的辛苦钱只能勉强够生活,像这样毫无顾忌地吃一顿烤肉串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极大的奢侈。”
“这是他们的苦中作乐,这是他们的醉生梦死。”
男人的眼眸低垂,从中流露出复杂的感伤。
“樱,你知道这座天穹城为什么需要偶像吗?”
天穹城为什么需要偶像?
尽管每年都参加偶像大赛,并从中赢得数不尽的欢呼和钱财,可樱确实并不知道原因。
她摇了摇头。
“道理很简单啊,大家需要你,需要一个完美的,无暇的偶像,需要一个偶像来告诉他们,世界很‘美好’,眼前的痛苦只是暂时的,偶像能够抚慰你们的伤痛和不安——只要你们肯出钱就行。就这样,大家沉溺在偶像的美好里,欢呼,雀跃,冲动消费,一掷千金。”仿佛是笑着,又仿佛是憎恨着,舰长这么说道,“和这样的精神麻痹比起来,我的催眠术也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她听闻过,天穹城是一座能吃人的城——以前的樱以为这不过是笑话,现在却觉得这句话远远不足以形容这座城市的可怕。
她努力张开嘴,咬下有些发硬的烤肉串。
焦脆,略带苦涩,相当油腻,香料和辣料的刺激一并在舌苔上炸开,五味杂陈。
确确实实,这是樱从未品尝过的人间百态。
等吃完东西,时间也没有过去太久,舰长推着电摩托走到樱身边,拍拍后座示意她坐上来,同时将头盔递出。
“时间还早,你要回家看一趟吗?”
等到樱戴上头盔,坐上车,手臂环住舰长的腰,男人才如此问道。
“老师不会信任你的……只会平添麻烦,你带着我在下城区兜一兜吧……我想看看。”
看看那些百态的人生。
铺满视线的霓虹灯和广告语,放浪不收敛的街头混混,稍显秩序的大小黑帮,在生存的边缘挣扎苟活的社畜与工人,在这座吃人的城市的跟脚下,罪恶腐臭发酵的阴暗角落里,这些人拼命活着,让自己成为这一切罪恶与堕落的一部分。
樱是个过客,曾经是,现在也是,以前的她被养父养母保护得很好,现在在舰长的庇护下观察这不曾了解过的阴暗。
“……谢谢你,舰长。”
……………………
日上中天时,高速行驶的电摩托在水泥路上一个急停漂移,安安稳稳地停下。
樱跨步下车,摘下头盔,露出飒爽的容颜。
舰长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用兜帽遮掩住样貌,跟在樱的身后。
而仪表堂堂的金发男人从别墅里现身,迎面走来。
“鄙舍欢迎您的再临,樱小姐。”行了一个合适得体的礼仪鞠躬,哈夫曼面带微笑,“不知这位是?”
“俺叫刘铁柱,是樱小姐的保镖。”
“……老师今日身体抱恙,无法前来,便让他陪着我了。”平淡的解释里,樱看着哈夫曼。
“嗯,二位,请吧。”
哈夫曼的私宅并不小,进了大门之后,还能看见职业的家仆在里面打扫卫生,舰长扫视一眼,并未观察到邪神的气息——除了这个叫哈夫曼的男人。
说实话,在见面的瞬间,没有掏出电浆炮已经是舰长涵养够好了——毕竟樱跟自己说想要手刃这玩意儿,那他也没必要很女孩子家家的抢,最后注意一下收尾就行。
哈夫曼领着樱和舰长走上螺旋楼梯,前往顶层。
在一见到那扇门的瞬间,舰长就能察觉出门后异质的邪物气息——那是不能被理解的诡谲,是人类不可直视的存在,是将整个世界都一起异化的毒物。
就是这里。
寒刀出鞘,在空中掠过的刀光将衣冠楚楚的金发男人斩成零碎的小段,他甚至尚未反应过来,御灵刀便已经归鞘,只剩空气中逼人的寒意。
而异化程度极深的哈夫曼在身体被斩成小段之后也没有死去,在血液喷溅,瞬间洒满了地板之后,那些肉块挣扎着蠕动起来,直到被高温的电浆蒸发。
穿上作战装甲的舰长收回手。
和樱对视一眼,他走到门前,一脚踹开了厚重的金属门,其声音之响,以至于让楼下打扫的家仆也能够听到,踩着碎步跑上来。
“哟嚯,他妈的还挺有格调。”看着倒下的金属门后雅致的顶楼,舰长歪了歪头,走进钢琴室,看了眼钢琴,他的目光又转向别处。
找不到。
邪神的异质感在进入这间房间之后消失无踪。
“噫啊啊啊——!!你们……你们——!!”
上了楼的女仆被吓得惊叫出声。
樱摸出一张卡,放到那女仆手里。
“赶紧离开,这里现在很危险。”
她并不想对这里的其他人出手。
那女仆又惊慌失措地逃开了。
樱转身,走入钢琴室。
“有什么发现吗?”她提着刀,问道。
“没有……这太奇怪了。”舰长已经检查过了这个钢琴室的绝大多数地方,但都没有闻到邪神特有的发烂发臭的恶心气息。
仿佛在破门的瞬间,那个东就已经转身逃遁一样。
“那……要听我演奏一曲吗?”
电浆炮瞬间在手中成型,直指端坐于钢琴凳上的樱发少女。
她已经摘下头上的兔耳发饰,掀开琴键盖,纤指落下,弹奏出诡谲的曲目。
御灵刀靠在钢琴上,寒气从刀鞘中溢出,逐渐向着整个钢琴室蔓延。
随着音符的流淌,浓重的霜雾在钢琴上凝结,甚至从霜雾的积层中长出冰霜的植物与花簇,让漆黑的钢琴染上幽蓝的寒霜颜色。
这是邪神影响现实的特质的一种表现。
“看上去,我来得还是太晚了。”用纳米金属蒙起脸庞的舰长轻叹。
“怎么会,这不是刚刚好吗?”睁开眼睛,黯紫色的瞳孔里却看不见灵光,只剩下连意识都要被吸进去的的漩涡。
樱色的头发上长出一对樱色的长耳,与发色浑然一体。
琴键按下,带出悠长的混响,舰长的身体侧向一闪,却还是躲避不及,被剑光切开了左下侧的腰腹,溅出鲜血,洒在地上。
纳米金属瞬间修补好了伤口,可痛感却是实打实的。
邪神残渣并没有躲藏在某个实体中,它藏在那段旋律里……樱记住了那段旋律,所以她才是邪神真正的载体。
这间钢琴室,那个男人,都只是邪神用来孵化自己的布置而已。
“不过,没关系!”
舰长已经和这些狗王八蛋打了不知道多久,不论是哪个情况他都能找到合适的应对方法!
手中无剑,他却摆出了拔剑的姿势。
闭眼,呼吸,睁眼。
扎人的刺痛感从那个男人的身上传来。
拿上御灵刀,“樱”仓皇闪躲,湛蓝的大钢琴在瞬间被无形的剑意撕裂成两半,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刺耳沉重的混音。
那股扎人的剑意仍未消失!
举剑格挡,御灵刀却并未挡住剑锋,被粉碎成零星的冰碴子。
男人的身影出现在“樱”的身后,虚空收剑。
“樱”已经发不出声音,从中间被分成左右两半,噗通倒地。
“一块小的不能再小的残渣而已,真把自己当成个货色了。”
长耳的少女双目失神,趴伏在深蓝色的钢琴上,呼吸微弱。
这一剑,是心剑,斩妖斩鬼,不伤人。
“樱的剑确实很快,不过很可惜,我见过更快的。”扶着自己的腰子,舰长不怎么自然地走到少女身旁,将她从结霜的钢琴上搬下来。
“虽然打断了邪神残渣的复活布置……”
但樱的身体依旧受到了不可逆的影响。
头发上并非装饰的樱色长耳朵,以及这架沾染了邪神力量的钢琴便是证明。
对付邪神他是有一手,不过收拾残局却并非舰长的强项,钢琴什么的姑且是个小问题,可樱的身体不管怎么看都不太好处理。
“樱小姐,樱小姐!”舰长推了推少女的身体,看着她的目光逐渐恢复灵动,呼吸也慢慢变得正常。
腰子痛点就痛点,人没事就好。
“……舰长,刚刚我是……”撑着身体坐起,话语间带着些许虚弱,头上的长耳也无力地顺着发丝垂下。
很好,没有出现失忆的狗血桥段。
“邪神残渣打算借你的身体复活,不过被我斩了,你现在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吗?”
毕竟腰子被砍的这一刀没办法时光倒流回去,舰长一边问,一边坐下来,靠着墙。
“耳朵……”樱摸了摸自己头发上的长耳朵,细腻柔软的触感入手的瞬间,麻麻的感觉让垂下的长耳自己支棱起来。“还有些累……”
内出血是遏制下来了,就是御灵刀造成的冻伤有点麻烦。
“舰长,你的身体……?”
“死不了。”男人摆摆手,“这点伤就跟过家家一样,给我几分钟就好了。”
好归好,但剧烈运动下依旧有可能造成二次出血。
“以前,我还没现在这么厉害的时候,遇见过比你这里糟糕得多的情况。”语气里,舰长的心态也渐渐缓和下来,先前的焦急,紧迫感慢慢收敛,“甚至比我以前对付邪神本体的时候还要凶险——所以,不用太担心了,对付邪神,我可是专业的。”
邪神残渣被根除之后,这个男人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下。
他看见樱疲惫,但好奇的目光。
“手伸过来。”舰长说。
樱靠上前,将自己雪白的大臂靠到舰长的手旁——那里还留着一个细小的红色针孔。
第二针抑制剂扎下。
“这一针的效果更强,会有些副作用,不过接下来应该也不用打了。”
樱的身体晃了晃,躺倒在舰长胸口。
男人伸手,摸了摸那对支棱起来的樱粉色长耳朵,顺着头发的方向,轻易地便捋了下去。
“不要摸……”她颇为虚弱地挣扎,脸却埋得更紧。
舰长自然停手。
“是我唐突了。”
长吁一口气,男人让自己的身体靠在墙面上,脑袋后仰。
“我也不记得那是第几个年头了,只知道我的战舰休伯利安号发现那个世界泡的时候,邪神的残渣已经污染了整个世界之心,我本来就打算进去探探路,确认真的没救以后直接人道毁灭掉这个世界泡,不过等到我进去之后,居然真的找到了几个生体反应——要知道,被邪神侵蚀到那个地步之后,整个世界泡里都是有毒的空气,触手和畸形的怪物可以从任何一个角落里钻出来,甚至大地本身都变成了污染物的一部分——别说是在这些污染物的袭击里活下去,一般人就连保持自己不被污染都极为困难——就在那样的条件下,我居然还能检测到生命信号。”
“那时候,我猜可能是陷阱,引诱我过去,我没法放着不管,就必须去看一眼,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坚持下来……当然,那也确确实实是陷阱。”
樱的耳朵动了动,表示她一直在听。
“那个世界泡整个已经成为了污染物,这个之前就说过了,但我没想到的是,它依托量子之海,试图捕获并吞食休伯利安,而进入其中的我就是信标和锚索。”
“整个世界都开始向那个仅剩的庇护所发起攻击,纯钢制的外壳也抵挡不住概念上的侵蚀,庇护所很快就沦陷了……我差点死了,但还是活了下来,只是那个庇护所里的……只救回来一个人。”
“她现在是我最得力的手下。”
软趴下的耳朵抖了抖,樱抬了抬脸。
“舰长认识其他女孩子吗?”
“嗯,认识,认识很多,有朋友,有家人,有部下,也有……恋人。”他越说,底气便越虚,“樱……我并不是一个值得让你托付一生的男人。”
这个社会并非是守旧迂腐的,相对开放的两性观念让伴侣的选择更加随性。
“所以舰长是想玩过了就扔掉喽?”软乎乎地趴在胸口的少女像是在霎时间又冻结起来,温软的话语里却带着危险的寒意。
樱看上去并不是那种随大流的女人。
“如果是你的坚持的话……欢迎加入我们——一个常年四处奔波的零散团队。”
“嗯。”
点了点头,樱粉色的长耳也跟着上下摆动,少女的呼吸逐渐平静,就在男人怀里睡了过去。
……………………
那几个家仆并没有报警。
当天边泛起红霞,樱从舰长的怀里苏醒后,她如此想到。
在今天的凌晨,樱的细微动作都能够听到并苏醒过来的男人,此刻却踏踏实实地靠在墙上睡着了,安静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樱粉色的耳朵支棱起来,樱的歪心思也随之转动,跳跃起来。
她看向男人被作战衣紧紧包裹着的下体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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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吹干以后,樱又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长出两个货真价实的长耳朵以后,整理头发的难度无疑高了许多,但她适应得很快。
寒气尚未散尽的钢琴室里,舰长安静地坐在观众席上,而樱调整了一下座椅的高度,手指落在琴键上。
月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在房间中铺上一层静谧的银霜。
相比起苦寒的雪山与冻风,这次流淌出的乐符褪去严寒,像是凌冽长久的腊月严冬之后,和煦的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大地上那瞬间的温暖。
她不再是偶像,也无需再披上生人勿近的伪装,敞开的心扉里,善意流淌。
这是樱尚未作成的曲谱,但如今怀着别致的心情弹奏,带来的效果却正正好好。
可惜舰长是个粗人,他对音乐的欣赏仅仅只停留在好听与否的程度上,顶了天,他能够听出弹奏者的些许情绪。
当然,除却音符,他也能听到别的声音。
一些令人作呕的,恶臭的声音。
曲子不长,樱的演奏落幕之后,合上钢琴琴键的盖子,走到舰长身边,坐下。
“邪神真的死了吗?”
她问。
“要是它真的死了,我也不至于奔波到现在了。”
舰长摸了摸口袋,但没摸出烟来。
“所以,它们这是……?”
“血祭。”舰长瞧了眼仪器度数,“靠送死,把它们的主子从棺材里拉出来。”
邪神残渣对这个世界的污染不算太深,却也已经非常活跃,舰长在天穹城中杀死的那些只是边边角角的的部分,有大量大量的邪神次生造物已经潜伏入这个世界里。
当你在家里看见一只蟑螂的时候,往往意味着你家里已经有了一窝蟑螂。
“我感觉……有些不舒服……”
靠着男人的肩膀,樱的话语中带着虚弱。
无法理解的嘈杂低语在耳边回荡,不仅仅是扰人,更带着让人精神疲惫的力量。
舰长又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枚缠绕着木根的种子。
“邪神用来复活的载体是你,这些边角料渣血祭的对象当然也是你。”扶着樱走到钢琴室的落地窗旁边,舰长顺着月光向下望去,原先苍翠显眼的绿植,连着灰白的水泥路面,都已经全部被密密麻麻的深红色物质覆盖,这些深红色物质却不是像菌毯地衣那样的东西,只是单纯的触手、蠕虫、软体怪物数量过多以至于覆盖了地面而已,而在远处,异形的巨怪扬起扭曲堕落的身体,朝着这间宅邸缓缓靠近。
整个世界泡里的邪神次生种,已经将这座建筑宅邸完全包围。
“樱……准备好了吗?”
“……嗯。”
舰长松开樱的肩膀,后者勉强站直身体,便看见湛蓝色的透明方块一粒一粒覆盖在作战紧身衣上,却凝聚成耀金色的装甲,那并不是他一直以来使用的纳米装甲,而是别的东西。
“出于功能性考虑,我并不常用这套装备。”扭了扭脖子,男人说道,看着覆盖到每一个指关节的数码装甲,“不过单纯的打架的话,还是它比较好用。”
“樱,抱紧我的腰,不要松手。”转过身体,面向落地窗,男人将后背留给少女,“然后,闭上眼睛。”
樱紧紧抱住那健壮安实的腰部,脸庞和身体紧紧贴上金属质感的装甲——感受到的却并不是寒冷,而是微热的温度。
脚下一蹬,舰长便带着樱撞烂落地玻璃窗,冲出钢琴室,高高地飞上漆黑的夜空!
皎洁的月色下,深红色的大地像是海潮一般涌动,将无数扭曲的、蠕动的柔软肢体推上高处,凭空激起海啸巨浪,直追高高飞起的两道人影!
掌心汇聚力量,男人将双手高举过头顶。
灿金色的球体出现在双掌之中,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膨胀至上百米的直径!
远远地望去,就仿佛是地平线上升起一轮灿烂耀眼的烈日,将黑夜和邪祟全部驱散!
樱已经闭上眼睛,却感觉到耀眼的,温暖的光芒照射到身上。
只是这温暖的光芒对于涌起的邪神次生种而言却无异于致命的放射线,距离这巨大的球体尚有数百米乃至上千米的距离的蠕动怪物都在散射出的光芒中成批量地被烫死。
“盖·亚·能·量·炮!!!!”
太阳,落下了。
缓慢地砸下,却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和力量,下方仅仅只有数量优势的邪神次生种被轻而易举地压垮、堙灭,直至灿金色的耀眼球体轰然落地,发出隆隆的巨响。
汇聚在这一击中的力量顺着地面向外激荡,距离最近的邪神次生种被当场蒸发,稍远一些的也避免不了被烤成焦炭,直至力量衰弱时,已经清理出直径千米的空旷区域。
即便是这样惊天动地的一击,在整个世界泡的邪神次生种面前却也显得无力而羸弱,甚至某种杀得太少的情绪从集体无意识中传出——它们正需要被大量地杀死,好用它们的死亡,将邪神的残渣以更强大,更完整的姿态再度复活过来!
被杀死的邪神次生种即使化为飞灰乃至蒸气,它们包含的邪神因子也不会被消灭,这在舰长的能力范围之外。
这些邪神因子将会被樱吸收,帮助邪神的残渣复活。
背着樱,舰长落到弹坑中心。
手中拿捏着那枚种子,男人将种子埋入土地。
邪神可怕,但,数以百万计的世界泡中,既然能够诞生邪神这样完全不讲道理的诡谲存在,也自然能够诞生将邪神的力量完全克制的存在。
海量的邪神因子将埋入土壤中的种子完全唤醒,纠缠盘绕的错杂根系以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异常速度从种子里爆发出来,在眨眼的瞬间就生长得无比粗壮,拱起一棵树冠参天,枝繁叶茂的巨树!
本应进入樱的身体的邪神因子,被海量的枝干和叶片完全吸收,又从枝叶上冒出翠色的光点,洒向树冠下的两人。
受到血祭影响,几乎失去战斗能力的樱只觉得富饶的生命力量涌入身体,驱散了疲惫和虚弱,甚至赋予了更加强大的力量。
她松开舰长的腰,抬头看向无言的巨树。
“这是……”
“生命之树。”舰长郑重地解释,“万千世界泡中,诞生出的绝无仅有的奇迹。”
远处,深红色的触手浪潮缓慢地逼近。
少女拔出极寒的冰刀,霜结的半透明冰甲从皮肤上长出。
面对这数以亿计的诡谲生物,两人并肩站立。
“樱,怕不怕。”
蝗虫过境不足以形容这份景象的万一,那是真正的陆上海啸,腐败,肮脏,恶臭,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暗红色的血肉高墙蠕动着靠近,仿佛山岳崩塌。
就算是被生命之树拔高了自己的力量,直抵理论上的极限,面对不知多久的时间里积压下来的邪神次生种,樱依旧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怕。”
“我也怕。”舰长点了点头。
“但,就算面对的是不可战胜的敌人,也要迎难而上,即使用尽自己的最后一份力量,坚持到最后一刻也不放弃,这才叫做勇气——这也是这件数码装甲的名字,属于我的奇迹。”
“所以……要上了!”
“嗯!”
极寒的冰刀挥舞,连空气都随之冻结,山岳般的冰刺拔地而起,从暗红色的大地中刺出,阻隔了血肉海啸的势头。
随之而来的,便是又一枚耀金色的太阳!
像是保龄球一样,炽烈的能量弹贴着地面冲向深红色的血肉菌毯,犁出长条状的大片空白区域。
这一击又杀死了不知百千万的怪物。
尽管在短短的片刻之后,汹涌的血肉便将空白的区域再次填补。
这是一场持久的消耗战,舰长与樱杀死的每一个次生种,都会被生命之树转化成力量反哺回疲惫的身体,每个瞬间都必须是最最极限的出力,否则仅有两人交织成的防线便会出现不可弥补的缺漏。
难以望及边界的血肉之海里,炽烈的阳光和接近绝对零度的冰寒交错爆发,将所有的邪神次生种阻拦在防线之外。
战斗持续了许久,直至月落日升,天际翻白。
“盖·亚·能·量·炮!!!”
不论大小或是强度都远不及最初,却依旧气势惊人的能量弹被舰长扔出,落在已经明显感觉得到稀疏的深红色血肉菌毯中,再次清空出大片的焦黑土地。
他释放了多少次?几百次?几千次?数字的意义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唯有需要被重新绘画的地图证明了战斗的残酷。
原先被种植于弹坑中的巨树,现在却已经隐隐处于高地。
樱站在生命之树的树根下,用御灵刀撑起身体,目光涣散。
力量可以恢复,精神却总会疲惫。
她斩不出下一刀了。
[不……还可以,还可以,再出一刀!!]
咬着牙站直,纳刀入鞘,强迫自己的精神再度集中。
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远处的浪潮正在靠近。
闭上眼,世界陷入黑暗,垂下的长耳支棱起来,无穷无尽的喧嚣归于平静。
能够感觉到的东西,只有手中的剑!
仿佛只有那么一瞬间,刀鞘中闪过寒芒。
拔刀,归鞘。
远处的大地上,冰凌炸裂,呈扇形向外迅速扩散,迎头撞上血肉的浪潮,将那些不断扭动的异类生命封入绝对零度的坚冰中!
[这样……就……]
睁开眼,樱却再也看不清视线中的一切。
金色铠甲覆盖的手臂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
“舰长……不要管我……”
[敌人还在……]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只是在樱无力垂下的头颅面前摊开手掌。
“樱,你看。”
蹿入鼻尖的,是樱花的香气。
樱记得,她家庭院里种植了不少的樱花,每年春季,哪都喜欢换上便服,漫步在樱花树林中,看着樱花飘落到掌心。
只是舰长手中的花瓣却和那些寻常的樱花不同,染着妖冶的鲜红色。
初晨的阳光照下,血色的樱花香气里,疲惫的精神都在逐渐恢复。
樱直起身体,却没有挣开舰长的搀扶,只是很自然地靠入他怀中。
抬起头,苍翠的树冠里,鲜烈的红色像是火焰一般在树冠上蔓延。
“生命之树,开花了。”
男人说。
蠕动涌来的触手肢体无声地融化,那些恶心而烦人的低语瞬间从耳边清空,在战斗中被炽烈的高温与极寒的坚冰反复蹂躏过的大片荒芜土地上,舒心的绿色重新生长。
“生命之树,是樱花吗?”
花香里,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慢慢变得显著,又带着莫名的醉意,勉强恢复过来的精神好像又变得模糊了。
[下面……热热的……]
[舰长的嘴唇……想要……]
“并不是。”灿金色的数码装甲褪去,男人疲惫松懈的声音震得少女耳根发麻,连着身体一起,“它开花开得比较随意,像这棵开的就是血樱,以后应该和寻常的樱花一个花期,我还见过昙花和石楠花……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虽然开花随意,不过花谢之后结出的果实却是一模一样的,比人的脑袋还大,皮是白色的,剥了皮以后,果肉很好吃……樱?你的脸色好像有些奇怪……唔……”
稍稍用力,樱便将舰长压在树干上,迷离的目光在短暂的对视之后,迅速拉近。
少女的唇舌这次带着难言的侵略性,主动跳进舰长的嘴唇中,纠缠,吮吸。
她的身体贴得极近,每一分热度都透过作战紧身衣渗透进来,恬淡地体香与血樱地画像混在一起,难分彼此,让舰长的身体也跟着变得热切起来。
[不对……很奇怪……]
男人推开樱的身体,他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蒸发,这不正常。
“樱,你……唔嗯……”
无所顾忌地,少女再次吻上。
[樱的身体,好香……不对……抵抗的意识…在消失……]
拥抱着怀里的娇软躯体,唇舌交换甘甜的津液,带来别样的享受,嗅着樱的气味,男人琥珀色的瞳孔里,第一次展露出涣散的模样。
等到樱主动松开嘴唇时,旖旎痴缠的氛围已经将两人彻底拖入泥潭中。
撩起裙摆,樱将自己雪白无毛的完美下体展现在舰长面前。
蠕动的蜜唇里,白浊的浓液慢慢渗漏出来,沿着大腿根滴落,带着樱花般的体香和其原本的腥臭。
“舰长,樱的下面,已经含着舰长的精液整整一个晚上了……现在,感觉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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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城外出了大事,一夜之间,上百米高的血色樱花树拔地而起,附近地形被大幅度改变,甚至严重到了地图需要被重画的程度。
天穹城警卫队已经出动,对巨型血樱进行了封锁和包围处理,在查明其成因和性质之前,血樱及其周边地区将不对公众开放。
但血樱实在是太大了,上百米的高度即使是天穹城的科技也做不到完全封锁,摄影爱好者远远地就可以看见冲天而起的苍翠树冠——血色的樱花据说只绽放了短短的一个上午,但是网络上流传的图片却很多,甚至无比清晰,角度多样。
只是,摄影和探索终究是上流人士的特权罢了。
老刘回到家里时,油污满身,漆黑的天上还朦朦胧胧下着小雨。
“老婆子,老婆子?”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老刘露出了显瘦但依旧精干的臂膀,还有被汗水浸透的黑色背心。
“别瞎叫唤了,饭来了饭来了。”
从狭小的厨房间里走出来,显老的妇人端着今天的晚餐——几块红烧鸡肉,还有两碟蔬菜。
昏暗的灯光照着老刘的脸,那张满是皱纹的的面庞上终于露出些许轻松与欣慰。
虽然经历过世界规模的战争,但养殖业和种植业还远远没到完蛋的地步,即使时天穹城下城区的人,精打细算地过过日子也不是做不到。
饭桌上,两个老人沉默无言,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
“又死人了。”吃到一半,老刘才开口。
“这次谁啊。”
“刚来俩月的一个小伙子,拆铅酸电池的时候操作失误,酸液全部倒到身上了。”
“……你也要小心些。”
“嗯。”
灯泡忽明忽暗的,矮小紧窄的房间里,充斥着下城区的喧嚣与吵闹。
“咚咚咚。”
传来了敲门声。
那扇老旧的铁门发出了崆隆哐啷的碎响,让人觉得下一秒便要倒下来。
上了些年纪的妇人目光里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老刘朝她比了个眼神,她便抱着碗筷躲进暗处。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
等自己的老伴藏好,老刘才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前,小心地拉开门锁。
空无一人,
只有地上摆放了一个堆满蔬果和肉类的花篮。
一封书信摆放在最上面,明显是打印出来的端正字迹让老刘忍不住拿起。
“爸,妈,儿子这几年过的很好,最近手头多了些余钱,还有老大让我们看的书,就一起寄给你们了,最近老大要去外边做一桩大生意,可能没办法联系你们了,你们一定要过的好好的。”
老刘放下卡片,小心翼翼地收起篮子,左看看右看看,没看见别人之后,才关上门。
……………………
“刘铁柱大概三年前死的,死于一次小规模的帮派斗争。”站在阳台上,舰长拉起兜帽,看着远处的大钟楼和脚下的灯红酒绿,“但是警察没找到他的尸体,所以认定为失踪,身份也没有注销,就让我捡了便宜。”
樱站在舰长身后半步,挽着他的手臂,头发依旧扎起束在身后,即使换了一身漆黑的长裤长衫,却也依旧风姿绰约——甚至这样偏黑道女王系的穿着打扮让她身上的气质更加诱人了一些。
“以你的本事,就算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也不难吧。”
她不知是在问询还是在说别的。
“……难,很难啊。”望向天空,舰长轻叹,“这座城市,是远比那浪潮般的邪神次生种加在一起都更加可怕的怪兽,我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够,对付不了它。”
“思来想去,能够给予他们的,便只有希望与火种了。”
“说起来,樱的爸爸妈妈没意见吗?”
“他们是真爱,我只是意外。”少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老师也同意了。”
“那好,做好抗冲击准备,我带你去休伯利安。”
抬起手腕,舰长释放了传送信标。
短短的片刻后,樱的意识便陷入空白。
……………………
“欢迎来到休伯利安,樱小姐。”
金属舱盖被掀开,入眼的便是明亮的灯光。
从平置的休眠舱里坐起,犹疑的目光四处打量,看到了宽阔的房间里并排的金属仓——看上去就像是停尸间一样,满地的棺材。
舰长换下了那身深色的兜帽风衣,穿上一身标志的休闲装,脚底下踩着一双大大的人字拖,扶住樱的后背,帮着她从仓体中站起。
“这里是……”
她晃了晃头,垂下的长耳也随着她的动作摆动。
“这里是信息量子化转移室,我出任务的时候,就是躺在这些铁棺材里,然后被转移到目标世界泡里,回来的时候也一样。”
“……我知道这些铁家伙长得不怎么样,虽然翻新计划一直放在日程上不过一直都腾不出空来。”
樱的鼻腔里蹿出一口按捺不住的气,脸上浮现起舒心的笑容。
“舰长,带我参观一下吧。”她将手交到男人掌心里。
……
“这里是虚拟作战室,刻意模拟各种各样的作战环境,大家的训练任务都是在这里完成的,樱以后也可以来这里试试。”
不过舰长还没来得及打开闭锁的金属门,它就自动开了。
“欸,舰长,这次怎么回来得这么快?”走出作战室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女性,脸庞两侧斜向上支棱起的细长耳朵看上去像是传说中的精灵——不过身上的穿着却一点也看不出精灵的特征,深色的束身衣将肩膀与胸部完美地包起,外边套了宽松的白色短衫,下身虽然穿着超短的热裤,但比热裤裤管还长的深色安全裤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完美的臀部形状,性感的肚脐和纤腰暴露在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色情——想来是肚皮上隐约可见的肌肉纹理的起到的作用。
只是她满身大汗的,呼吸急促,看上去刚刚结束训练。
“而且,又带了女孩子回来哦。”灵动的圣青色眼眸看着樱粉色头发的少女,露出调笑的目光,鼻尖抖了抖。“还是狐狸精的味道。”
“少捣乱。”舰长伸手按住精灵少女的脑袋,习惯性地揉搓,“这次任务非常顺利,所以就回来得早了一些,倒是你,我不在这几天,复健训练有在好好做吧。”
“那是自然,不过不管怎么练,感觉都达不到以前那种程度,我会想办法的。”握了握拳,比安卡看向舰长——还有站在他身后的的少女,“另外舰长,这位不介绍一下吗?”
“看我这脑子。”男人挠了挠头发,“樱,这是比安卡,人类和精灵的混血儿,一段日子之前刚入伙,是个实力很不错的姑娘。”
“你好,叫我樱就可以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樱向着比安卡伸出手,后者大方地握住。
“我叫比安卡,你叫我幽兰黛尔也可以,希望我们以后的相处愉快。”
交换过眼神,两手松开,便算是认识了。
“对了,你们去过餐厅没?”
樱摇了摇头。
“那一起去吧, 我正好有些饿了。”
……
“这里是领餐窗口,有默认的套餐,也可以根据你的需要定制。”幽兰黛尔指了指面前的玻璃窗,一边和樱解释,一边挺胸抬头。
窗口上摆着一块电子显示屏,上面是一张魔性的颜文字表情【 (*^▽^*) 】
“幽兰黛尔小姐,请问您今天中午的选择是?”屏幕上传出了柔和的电子机械音。
“复健训练餐一份,谢谢。”
“好的。”
不多时,便吐出一份全是蔬果蛋类,只有少量碳水的配餐。
“祝您用餐愉快。”
而后,樱便走到了屏幕前。
“您好,樱小姐,欢迎来到休伯利安,请问需要根据您的生理特征额外定制套餐吗?”
“不用了,来两份一型标准碳基套餐就可以了。”
“您的意志,舰长大人。”
舰长出声打断了ai的询问,同时揉了揉眉毛,“抱歉,樱,因为世界泡里的物种多样性,所以休伯利安号上的用餐系统比较复杂,回头我给你弄一份册子,这次就原谅我的擅自决定吧。”
脸上的疑惑变成笑意,樱摇了摇头,“没关系的,舰长。”
领了餐,两个人在幽兰黛尔旁边的位子上坐下。
而精灵小姐已经快把她的配餐吃完了。
对于吃饭向来文静且细嚼慢咽的樱来说,看着另一个端庄漂亮的女孩子狼吞虎咽地吃饭实在是很稀奇的事情。
不过她也懂得礼貌,没有过多地关注。
餐具桌上便有,樱拿上了惯用的刀叉,舰长则拿了两根细棍子。
“对了舰长,观星先生这两天处理文件快要疯掉了,我建议你最好去安抚一下她,不然我们这一船的人都要倒霉了。”嘴里还含着吃的,幽兰黛尔突然又想起来了,就含糊不清地说道,“樱的事情最好也知会一下。”
“嘴里还塞着那么多东西你就别说话了,”舰长叹了口气,“观星那边我去处理好了,这次虽然经过请示,不过那么多东西要她忙也怪不好意思的。”
“哦,还没跟你说过,观星先生是船上的二把手,虽然叫先生,但那只是尊称,观星也是个姑娘,就是年纪看上去比较小。”舰长转向樱,和一头雾水的少女解释,“我在船上的时候一般都是我批阅和处理文件,一时间全部交给观星解决确实是幸苦她了。”
“我吃完了,先去训练了,你们慢慢聊。”端着空荡荡的餐盘,幽兰黛尔起身朝舰长比了个帅气的眼神,踩着端正的步子离开了。
切下一块肉,樱细嚼慢咽地吃着,点了点头。
“别太往心里去,比安卡有些急性子,平时她给自己安排的训练任务又比较重,所以分配到吃饭和休息的时间少。”草草咀嚼两下,舰长咽下食物,喘了口气,随后才继续说道,“我回头得跟她商量一下,继续维持高强度的训练任务效果已经不大了,得想点别的办法。”
樱的耳朵动了动。
“比安卡小姐,也是为了和舰长一样的理由在变强吗?”
男人摇头。
“她是中途入伙的,和船上的很多人不一样,并不是为了消灭邪神而变强,战斗,更多的是出于她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以及她自己的自尊。”
樱挑了挑眉。
“休伯利安号终有一天会卸下对抗邪神的重担,那一天的到来并不会多么久远,我想,等到了那时候,船上的大家不至于无处可去。”
……
用餐结束以后,舰长将一个智能手机交到樱手里。
“这是通讯器,可以直接连通战舰内部频道,用法和智能手机不差多少,里面录入了你的身份信息——还有食堂的菜谱表,你也可以通过这个智能手机让系统给你定制,找不到对应功能的话,用语音就可以了。”
樱伸手接过。
舰长带着她来到一处悠长的走廊,帮她打开一扇门。
“你的房间就在这里,我让战舰ai做了一些针对性布置,希望你喜欢。”
进了门,便看见洁白的房间墙壁,一块电子屏幕内嵌入墙体里,一张不大不小的双人床被子铺得整整齐齐,落地玻璃窗外是明媚的阳光和翠绿的景色,靠近窗台的地方摆放了一架深蓝色的钢琴,钢琴旁边放置了一个刀架。
布置上相当接近樱原本房间的风格,就连独立的浴室都一模一样。
樱看着钢琴和钢琴后的景色,有些愣神。
“战舰本身还在世界泡里航行,所以这些景色都是假的。”舰长跟着樱走进房间,又说道,“调到夜间模式。”
窗外的明媚阳光落下,升起繁星和明月,即使屋顶上方的灯光没有打开,仅凭窗外的亮光便将房间照得正正好好,可以看清东西,又显得无比静谧。
“如果想要的话,配上风雪,暴雨,雷声这样的白噪音也完全可以。”
“……嗯。”樱色的长耳跟着脑袋的动作摆了摆,“舰长……”
“……有不懂或者想要了解的事情直接问战舰ai就行,如果实在觉得太累就好好休息,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先走了。”
“嗯。”樱点了点头,“舰长也要好好休息,不要累着了。”
“我是谁啊!”
脱下鞋子和衣服,樱躺到床上时,满脑子也还是那张自信的笑容。
“真是个,笨蛋。”
只是樱也实在是太累了,很快便睡了过去。
……………………
安抚观星实在是花了舰长好大的力气,毕竟曾经是一国之君,个子不大脾气不小,但舰长又是理亏的,便只好挨了一顿训,又留在舰长室里处理了好几个小时的文件——这才把这几天积压下来的东西都整完了。
趴在桌上小眯了一会儿,又听见通讯器里前脚后脚发过来两条讯息。
一条是幽兰黛尔的,她问舰长在不在舰长室。
另一条是樱的,她说她准备了自己做的点心。
舰长顿时大感不妙,收拾收拾桌子准备溜之大吉。
而后舰长室的门便被推开了,幽兰黛尔依旧穿着那身训练用的束胸装、短衫和热裤,小腹上不甚明显的肌肉纹路和完美的腰线组合在一起,配合着美人浑身上下隐约可见的汗水,显得异常撩人。
走进舰长室,幽兰黛尔顺手带上门并从里面反锁死。
她将扎起的金发散开,自然地走到舰长旁边,坐在桌边,瀑布般的金色再桌面上铺开,伸手捏住男人的下巴扭过来,看着他脸上不太自然的脸色。
“舰长,就在这里,帮我解决了吧。”
精灵少女吐着气,佯装镇定,却已经有几分按捺不住的感觉。
和数小时前的见面不同,她这次并未穿着安全裤,而两腿之间浅色的热裤上已经漫开泥泞的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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