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桂花和二蛋母子在前面哭哭啼啼地走着,吴连海在其后,有条不紊地执行着既定的各种程序,杨烈四人则是走在最后。
因为杨烈的那句话,黑牛再也不敢乱说了,大桶和二桶自然也是,四个人从出了马桂花家的堂屋门,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二十分钟后,七个人来到了西岭的坟群,却见那边也站了好几个人,远远望去,虽然看不清脸貌,但也能猜得出是谁,刘二狗的爹刘土根,刘二狗的娘刘老婆子,刘二狗的大哥刘大狗,刘二狗的大嫂阎翠花,以及他们的女儿刘玉儿,另外就是刘四妮了。
七个人刚刚走到近前,刘老婆子就恶狠狠地瞪了马桂花一眼,然后对吴连海说道:“海娃子,我家三狗昨晚仍是一夜没回来,他肯定是被人害了。”因为昨晚已经搜查过马桂花的家了,没搜出来,是以刘老婆子虽然依然怀疑是马桂花害了,但却不敢再指名道姓地骂马桂花了。
刘三狗如果回来,肯定会去给刘二狗擡棺,是以不需要刘老婆子说,他也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是以刚才他还在想着,刘三狗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了,若他真的死了,还真又是他这个村长的麻烦。
卧龙岭的人口不少,但远不及一个乡的规模,是以是村级的行政机构,不设置派出所的,但是,因为卧龙岭人的思想顽固不化,跨过卧龙河的三个最近的乡,谁都不愿意将卧龙岭接管过来,尽管他们都知道,卧龙岭上美女如云,那个千年禁忌让任何人都害怕。
卧龙岭上,倒也很少发生行凶案件,有时候是多少年没有一次,不然的话,若是频繁发生,又没有公安民警参与破案,只靠着他这个村长,吴连海早就累死了。
吴连海皱了皱眉,淡淡说道:“黑婶,先把二狗入土了再说。”
吴连海这么一说了,刘老婆子虽然心中不满,也就不敢再继续扯叨这件事情了,又狠狠瞪了马桂花一眼,将目光转向了刘二狗的棺木上,心底的悲伤再一次涌了上来。
三个儿子,刘大狗畏妻如虎,儿媳妇不孝顺,刘大狗虽有心却无力,刘三狗呢,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二十多了,连媳妇都娶不上,不说孝顺刘老婆子了,更是还让她这个做娘的操碎了心。
来数去,也只有刘二狗这个儿子能让刘老婆子心安一些了,但却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说起来,刘老婆子也够悲剧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而且还是一下子送两个,这样的打击不小,几乎让她发狂了,而且,她认定,两个儿子的死都是跟马桂花有关,是以她才会如此痛恨马桂花。
“二狗啊,我可怜的二狗啊,娘对不起你啊,娘万万不该给你选那一门亲事啊,是娘害了你,娘对不起你啊。”突然,刘老婆子发疯般地扑向刘二狗的棺木,泪流如雨,嘴里不住地哭喊着,只是这哭喊的内容让所有人都面面相
吴连海皱了皱眉,忘了马桂花一眼,见她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怒意,依然是那种重重的悲戚,急忙说道:“黑婶,注意用词,这时候了,说什么婚事呢。”
刘老婆子却丝毫不停,接着哭道:“二狗啊,如果娘不给你选这一门亲事,你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也不会丢了性命啊,而且,不但你,就连你弟弟三狗也被害了,是娘对不起你们兄弟两个啊。”
吴连海听不下去了,这不是明摆着找事嘛,急忙喊道:“大狗,四妮,快把你娘拉开,如果她再这么胡闹,你们就把她架回去。”
刘大狗和刘四妮也觉得他们的娘这个时候这么闹法不成体统,急忙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架着刘老婆子的胳膊,刘四妮更是低声劝道:“娘,二哥已经死了,你整这干什么呢,再说了,三哥也未必真的出事了,咱们昨晚不是什么都没有搜到吗。”
刘老婆子依然哭喊道:“没有搜到,是因为她把你三哥的尸体藏得严实,或者早就被她的姘夫转移出去了,四妮啊,你三哥肯定被害了,母子连心,我能感觉得到啊。”
终于又将矛头明确地指向了马桂花,依然是那么恶毒,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马桂花,脸色极为冷漠,淡淡望了刘老婆子一眼,冷冷说道:“刘老婆子,如果你还是认为刘三狗是被我杀了,你现在就可以去我家里,想搜多久就搜多久,这样你可满意了吧。”
刘老婆子也不是善茬,冷冷说道:“马桂花,你的姘夫早就把三狗的尸体转移了,根本不在你家里,不然的话,你有这个胆量吗?”
马桂花也冷声说道:“好,刘老婆子,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有姘夫,就请你说出来,我的姘夫是谁?”
刘老婆子怒极反笑道:“老娘怎么会知道你的姘夫是谁。”
吴连海也听不下去了,急忙说道:“黑婶,卧龙岭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好在你是二蛋的奶奶,二蛋他娘不会说什么,不然的话,换做旁人,恐怕就把你告了。”
虽然听得出来吴连海在帮她,但刘老婆子丝毫不承他的情,依然冷声说道:“这个贱人早在几年前就跟二狗分了床,如果她在外面没有姘夫,好端端地为何要跟二狗分床呢,这就是证据”
这算什么证据啊,两口子分床,只是家务事,跟外面有没有姘夫根本扯不上关系的,吴连海皱了皱眉,正要开口,马桂花却冷冷笑道:“刘老婆子,既然你提到我们分床的事情,我也就把话说明了,要怪就怪你的儿子没本事,多年前刘二狗就是早“,后来就阳痿不举了,你说我跟着这样一个男人在一张床上睡有什么意思。”
刘老婆子被气得浑身发抖,怒声问道:“你说我儿子不行,谁能做证明?”
马桂花冷声笑道:“想要证人是吧,放心,我有,而且这个人的话,你肯定会相信的。”
刘老婆子一愣,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