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吴王善也经做了卧龙岭那么多年的四长老,算他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一般卧龙岭的长老,只要是身体允许,又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没有人能把你轻易推下台的。
比如说大长老吧,从他九十三岁当上中岭大长老,到现在一百二十五岁高龄,他已经足足做了三十二年的大长老了。
只要是他个人的身体能够继续像现在这么硬朗,即使再做个十年八年的大长老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
杨烈隔着远远的距离看到了吴王善家里内外都是人来人往的,村民们有会吹唢呐拉二胡的,自发的承担起了吴王善葬礼上哀乐的伴奏。
那凄凉悲壮的哀乐声,从吴王善家里传了出来,让人听了之后,立刻感到心情沉重,为死者的此逝去而感到伤心难过。
吴连海低声安排杨烈道:“到了,别忘了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凡事看着我来。”
杨烈做了个放心的手势,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庄严肃穆,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
两人各自拿出了两百块钱,交给了吴管人手中,管人一看是四长老和副村长来了,连忙安排让前一批吊丧的人先离去,给吴连海两人腾出空来。
吴连海先是跟管事人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走进了吴家院子里的灵堂前。
只见吴连海扑通一声趴跪在了灵堂前,对着吴王善的遗像大哭道:“大爷爷!您怎么』样走了呀!孙儿连海不孝,没能跟您见上最后一面,真是苍天无眼,不让好人长命啊!”
杨烈急忙也随之蹲在了地上,吴王善虽然对杨烈来说算是个长辈,但是,杨烈这辈子只跪过天地和父母,至于其他人嘛,暂时还没有让杨烈下跪的资格。
看到吴连海哭得是伤心欲绝,泪如雨下,杨烈心中对其深感佩服。
明明是心里对吴王善一丁点儿感情也没有,却偏偏能哭丧哭得如此情真意切,感人至深。
好像吴连海是吴王善辛苦抚养长大的,如今吴王善死了,吴连海会不肯相信,哭得肝肠寸断,快要断气也是人之常情。
吴连海跪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个没完时,一旁有管事人派出了两个年轻小伙子,上前半拉半拽的把吴连海架走了。
杨烈用手半遮着眼睛,也趁这个机会脱身开溜了。
要是再不走的话,非得让人看自己笑话不可,杨烈可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那种感觉实在不怎么舒服。
在吴家待了一会儿之后,吴连海洗了个脸,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杨烈一起向吴家人告辞离开了。
旁观的吴家人和其他村民都暗暗夸赞吴连海,真不愧是吴王善的接班人,吴王善死了他都那么伤心,可见爷孙两人之间的感情一定非常好。
由吴连海来做新的四长老,大家伙儿都放心,以后也会继续支持他的。
回去的路上,杨烈朝着吴连海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道:“海哥,你太牛了!兄弟我对你敬仰之心,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好比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啊!”
吴连海清了清嗓子,斜瞄着杨烈道:“你小子少拍我马屁,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我对吴王善的死真有那么伤心难过。而是,我要把自己的态度做给吴家人和其他村里人看,让他她)们知道,我是有良心的。”
杨烈赞同道:“这一招不可谓不妙啊!刚才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海哥你对吴王善的态度,以我来看,今后你这个新四长老的位子算是坐稳了,没有人会因为你年轻而敢不服你的。”
“呵呵,也是你说我年轻,我都是快要奔四十岁的老男人了,哪里还能称得上年轻呢?要是跟长老会里的其他长老相比起来,说我年轻还差不多。”吴连海笑着说道。
脸上露出一个-如此的笑容,杨烈一脸认真道:“我这个意思啊,海哥,难道你理解成了我夸你长得年轻吗?开玩笑,我又不是没有长眼睛,分得出来你有多大岁数儿的。”
吴连海本来还在洋洋得意着,一听杨烈是在有意耍自己玩儿,立刻把脸一板瞪眼道:“没大没小的,四长老的玩笑也是能随便开的吗?杨烈,你小子是不是皮又痒了?没关系,我来帮你松一下骨,活动活动身体你好的。”
对于吴连海“赤裸裸”的威胁,杨烈丝毫不以为然道:“是吗?那太好了!我正愁着没有人愿意和我过两招玩玩儿,海哥,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太了解弟弟我的心事了,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知道杨烈底细的吴连海被他揶揄的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跟杨烈动手,那不是主动找不自在吗?
连卧龙岭第一高手霍振林的儿子霍占凯都奈何不了杨烈,吴连海更不会傻得真去和他比试比试。
眼看着自己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吴连海急忙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回长老会还有事要做,杨烈在这里多磨蹭时间了。
不等杨烈开口同意,他急匆匆的闪人了,从他健步如飞,快速离去的背影来看,杨烈怎么也看不出来,吴连海像一个奔四十的老男人。
回到了诊所,杨烈刚一进门看到,刘四妮身边站着一个傻大个儿,不是黑牛还能是谁呢?
一看到杨烈终于回来了,刘四妮指着黑牛跟杨烈说道:“杨老师,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个黑牛哥太气人了!我跟他说你不在,他还不相信的跟我瞪眼,说我和你合起伙儿来想蒙他,你说,他是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大笨蛋?”
对于刘四妮在杨烈面前告自己的状,黑牛大为不满道:“四妮儿,你这话可得有些不对了,什么叫我蛮不讲理?是你那张尖牙利嘴不肯吃半点亏,处处都要和我斤斤计较才对,你怎么能反过来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