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
“快找!一定要抓住她!”
漆黑的夜色下,满身是血的女人躲在巷子深处,不远处满是正四处搜寻她的人。女人抱着自己受伤的右臂思考着接下来该往什么地方逃命。
她不知道巷子的另一个出口通向什么地方,运气不好的话就会跟追杀她的人碰个正着,但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赌一把。
脑袋晕晕的,大概是因为手臂上的伤口留了太多的血所导致的。但她还不能在这里倒下,如果等不到救援到来那自己就是死路一条。一边扶着墙一边缓慢的前行好不容易走到了巷子的尽头,最后却还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健屋花那结束了辛苦一天的工作,像今天这样加班到深夜也是她的日常,毕竟现在还是个实习生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等她真正成为了医生之后大概就会稳定许多了吧。
四周无人的街道让她加快了脚步,她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路过家门前的小巷子,健屋花那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股熟悉的味道从巷子里传来,作为一名医疗从事者,健屋花那很熟悉那是什么味道。她皱了皱眉头在想着要不要先报个警,虽然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从深夜的小巷子里传出血腥味怎么看都很奇怪。
是该若无其事的离开,还是走进去一探究竟?
健屋花那想了想准备悄悄的看一眼再决定是先打救护车还是先报警。
循着血腥味的来源望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躺在地上, 还能看到地上有些许的血迹。怎么看都像是恐怖片里的场景,健屋花那打了个寒颤。
她不知道那个到底是鬼还是人,就算是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但出于职业操守,健屋花那还是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躺在地上的是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她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手腕,在发现还有心跳之后松了一口气。
但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把她继续都在这里明天一定会看到巷子里惊现女尸的新闻。估算着这里离最近的医院有多少距离,最后发现只有自己家是离得最近的,没有犹豫多久,直接伸手将女人扶到了自己的背上。
对方的体重比想象中的还要轻,就算是同为女性的健屋花那背起来也毫不费力,对方的血液染到了自己的洁白的衣服上,健屋花那也没有多在意,直接将女人背回了家中,轻轻的将对方放到卧室的床上。
因为职业缘故健屋花那会在家里备着医疗箱,里面的东西也十分齐全,替对方检查了伤口发现对方手臂上的伤口十分严重需要马上缝合。虽然是实习医生,但健屋花那在学校的时候不管是实操还是理论都是优等生,在医院里也是在实习生中最出众的那个。将伤口从消毒到缝合,还有其他地方也需要消毒包扎,等健屋花那忙乎完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加班到深夜又忙乎了这么久体力和精力都已经到了极限,健屋花那就这样趴在床边睡着了。
等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床上的女人也已经醒了过来,但也许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对方也没能起身,而是躺在床上死死地盯着趴在床边的健屋花那,所以健屋花那刚醒就发现对方正在盯着自己。
“啊,你醒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是谁?这里是哪?”
“我是健屋花那是个实习医生,昨天看到你倒在巷子里就把你救回来了。”
“是这样吗…谢谢。”
女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她努力的想坐起身,健屋花那帮忙将她扶了起来。
“我叫白雪巴,很感谢健屋さん昨天晚上的出手相救。”
白雪巴虚弱的笑了笑,因为贫血还没有恢复,所以她的脸色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昨天因为夜色所以没能好好的看清对方的长相,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昨天救了一个不得了的美人,刚刚白雪巴朝她笑得时候健屋花那明显能感觉得到自己那一瞬间的心动。
健屋花那倒了一杯水本来想递给对方,但突然想到对方伤到的是手臂,于是她就准备亲手喂白雪巴。
白雪巴似乎愣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的喝着对方喂的水。
“白雪さ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伤口有些疼但没关系,真的很感谢你还替我处理伤口。”
“这是健屋作为医生应该做的,白雪さん需要我联系医院或者你的家人吗?”
看着白雪巴低下头似乎在想着什么,迟迟得不到答案的健屋花那以为对方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于是马上接话说道:“如果白雪さん愿意的话也可以在我家住几天养伤,我虽然是实习医生但还是可以照顾好你的。”
“欸?!真的吗?”
“嗯。”
“但……算了,那这几天就麻烦健屋さん了,之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嘛,先来吃饭吧?白雪さん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哦。”
健屋花那走出了卧室去准备食物,白雪巴则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本来准备早餐也由自己来喂的健屋花那被对方拒绝了,白雪巴表示自己的左手用来吃饭还是没问题的。看着白雪巴用左手小心翼翼的吃着自己做的饭,眉头微微皱起的样子让健屋花那以为是自己做的早餐不合对方的胃口。
“那个…是健屋做的饭不合白雪さん的胃口吗?”
“啊,抱歉,我每次吃到好吃的东西就会皱眉,健屋さん做的饭很美味哦!”
“那健屋就放心了,不过健屋马上要去上班了,白雪さん在家能照顾好自己吗?”
“嗯,健屋さん就放心的去上班吧,我会乖乖的帮你看家的哦。”
“是嘛,那就麻烦你喽,我会尽量赶在晚饭前回来的。”
健屋花那走进了浴室准备先冲个澡再去上班,因为昨天太过匆忙自己根本没有好好休息的时间,将自己身上占满了血迹的白色衬衫脱下来,健屋花那看着自己手中已经被染成暗红色的衬衫陷入了沉思。
留下白雪巴会不会是一个危险的决定?从对方伤口的割伤就能推断出对方是被人用小刀划伤的,再加上白雪巴不敢去医院不敢联系家人的行为来看,对方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将衬衫扔进了篮子里,当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流下,健屋花那决定还是帮人帮到底,不论对方的身份是什么,作为一名医生她的职责就是拯救生命,替病人减少病痛。
将自己打理差不多后,健屋花那从冰箱里拿了一堆吃的喝的放到了白雪巴旁边,因为自己中午来不及回来所以中饭只能委屈一下对方。
白雪巴则是笑着表示没有关系,不用担心她。
最后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的健屋花那正好遇到了一群被送到医院的伤者,伤口大都是用刀具或是殴打造成的,甚至还有枪伤。
前辈叹了口气悄悄说道:“看来又是黑道火拼。”
健屋花那瞪大了眼睛却没敢多问,她是第一次见到黑道的人,没想到会是这样惨烈的景象。突然想到了那个躺在自己家的女人,白雪巴身上好像也是刀具造成的割伤…应该…不会吧?
她没敢多想,作为正常人谁也不想跟黑道中人染上关系,但白雪巴那么漂亮,跟那些凶神恶煞的人一点也不像。
健屋花那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转身投入了一天繁琐的工作中。
“我回来了—”
“啊,欢迎回家,健屋さん。”
本以为白雪巴会躺在床上休息,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到对方正坐在沙发上笑着对自己说[欢迎回家],腿上还有一叠衣服。
“白雪さん!怎么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你可以伤患哦!”
“欸,可是躺在床上好无聊,而且我看健屋さん的衣服还没有洗就想帮你做点什么来报答你呀。”
“那还真是…谢谢…”
“话说健屋さん的家好乱,平常没有打扫的习惯吗?”
“唔…健屋就是不擅长扫除啦…”
“真是的…这样不好哦。”
本来应该是自己对白雪巴的说教反而变成了对方的主场。
看着比起原先无从下脚的大厅确实干净了许多,但让伤患来替自己扫除健屋花那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将白雪巴已经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中并且吩咐白雪巴不许再乱动之后,健屋花那才走进厨房开始做饭,而白雪巴则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健屋花那顿时有些后悔当时买房子的时候买了这间厨房大厅一体式的房子了,白雪巴的视线让她有些不自在,每当抬起头都能看到白雪巴温柔却又带着些许犹豫的眼光看着她。
“怎么了?”
健屋花那决定先开口询问。
“呐…健屋さん回来的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比如…被人跟踪或者被人打听什么事?”
“嗯?没有哦,不过…”
健屋花那将菜端上餐桌后才继续说道:“不过今天医院来了好多人,大都是殴打或是刀具造成的划伤,甚至还有几个身上有枪伤,好吓人呢。”
看见白雪巴明显顿了顿,健屋花那将对方的反应收入了眼里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招呼白雪巴来吃饭。
“好吃吗?”
“嗯!健屋さん的料理做的超棒!”
“哼哼,那白雪さん可要多吃一点,这样才能赶紧把伤养好啊。”
有多久没有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厨艺了呢?自己好像除了妈妈也没有给其他人做过饭。看着白雪巴努力的用左手吃着碗里的食物,健屋花那突然觉得有这样的时光好像也不错。
“呐,白雪さん右手受伤了不能洗澡吧?需要健屋帮你吗?”
“!咳咳…咳…”
白雪巴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突然被嘴里的食物呛到了,健屋花那连忙将水递给了对方一边还轻拍着后背帮她顺气。
“不用健屋さん费心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可是你那只手不能碰水的哦?一只手洗澡很麻烦的吧?要不我帮你简单擦试一下身子?照顾病人这方面我也去学过可是很专业的哦。”
“……那就麻烦健屋さん了…”
面对健屋花那的连环发问白雪巴只能黑着脸答应下来,毕竟如果自己光着身子晕倒在浴室里那岂不是更丢脸。
健屋花那对于刚刚自己只是出于好心的提议感到了一丝后悔,虽然也只有一丝丝。
此时的白雪巴脱光了衣服正背对着她坐在床上,从后面看不到对方的脸,但却隐隐能看到对方已经通红的耳朵。
心中暗笑着白雪巴看着这么成熟稳重的大姐姐居然也会害羞。却不经意间瞥见了对方纤细洁白的大腿。
“……”
健屋花那承认自己是个无药可救的腿控,而眼前这位白雪女士却又有着一双近乎完美的双腿,完全的戳中了自己腿控的性癖。
[不行不行,这样太失礼了。]
健屋花那摇了摇头强行将自己的视线挪了回来。
“那个…健屋さん…?”
“啊!不好意思,我开始了!”
反应过来的健屋花那拿着手中的毛巾走到了床边。比起那双白嫩的双腿,白雪巴的背上却显得惨烈许多,背上都是或大或小的伤痕,有一些看似已经是许多年前留下的,有些则是崭新的伤口。
健屋花那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太过分了。]
明明是刚认识的人,甚至完全不了解对方。健屋花那却因为对方背上的这些伤口感觉到了揪心的心疼。
“健屋さん看到背上这些伤了吧,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白雪さん不想说,健屋是不会去问的。”
“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温热的毛巾轻轻的抚过白雪巴伤痕累累的后背,健屋花那擦的十分小心生怕弄疼了对方。白雪巴也感觉到了健屋花那的小心翼翼。
“好!后面擦完了哦,白雪さん…”
白雪巴转过了身,前面虽然用被子遮着但健屋花那还是被对方脖子上的那颗痣吸引住了。
“前面就由我自己来吧,谢谢健屋さん。”
白雪巴注意到了健屋花那的走神,但她并没有把对方失礼的行为放在心上,甚至还有些享受对方的目光。
“啊…”
健屋花那看着手中的毛巾被对方拿走,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健屋さん就连前面也想帮我擦吗?”
白雪巴挑了挑眉头,她故意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更多,故意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但脸上的笑容却笑得十分灿烂。
“!!我…我先出去等你!”
健屋花那飞也似地蹿了出去,只留下白雪巴坐在床上笑得更开心了。
等白雪巴擦完身子,健屋花那也洗完澡回到了卧室。
她将白雪巴擦洗的用具处理完后便从柜子里掏出了一条被子,白雪巴则坐在床上看着她。
“健屋さん晚上准备睡哪?家里似乎没有别的房间里吧?”
“啊,没事,我去沙发睡就行。”
“沙发?那怎么行!要不换我去…”
“不行——白雪さん是伤患吧?伤患就好好的睡在床上。”
“…那要不…一起睡吧?”
“欸?”
健屋花那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白雪巴,对方则挪了挪身子给健屋花那留出了空位。
“一起睡吧?这本来就是健屋さん的床,如果因为我让健屋さん去睡沙发我会很愧疚的。”
“那…好吧。”
将备用的被子又放了回去,乖乖的躺到了白雪巴身边,明明是自己的床,为什么今天睡上去却这么不自在呢?
白雪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虽然还掺杂着一丝轻微的血腥味,但闻上去却莫名的让人感到舒心。
“白雪さん…好香…”
忙碌的工作加上昨晚基本上没有睡觉,健屋花那只是呢喃出这么一句话就睡着了。白雪巴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嘴角不经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白雪巴从很久知道就知道自己喜欢女人,她也跟女人交往过,更因为她的身份有不少的女人会自动往她身上贴。
但健屋花那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只是个奇怪的陌生人,带着一身伤出现在黑暗的小巷中,怎么想都是个奇怪却又危险的人。
但健屋花那不仅将她带回了家治疗,还给自己做饭甚至将床让给自己睡。
自己虽然说是帮健屋花那打扫房间,但其实也是为了确保对方的身份没有问题。
今天在打扫的时候顺便翻出了健屋花那的身份证件,看着上面只比自己小几岁的年龄和医科大学毕业的证明,白雪巴才放下心来。
虽然很对不起健屋花那,但白雪巴不敢对任何一个人放下戒心。
健屋花那身上暖暖的,就像小孩子一样,睡着之后更像个孩子了。
可能今天白天睡得太久了,白雪巴居然就这样看着睡着的健屋花那看愣了神。
两个在那种奇怪的方式认识的两人就这样一起生活了近一个月,健屋花那不仅没有赶白雪巴走,还将她照顾的很好,白雪巴身上的伤也快愈合了。
健屋花那的工作很忙,有的时候很晚才能回家,每次这个时候白雪巴总会在家等到她回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吃白雪巴准备的晚餐。
不加班的时候都是健屋花那做饭,白雪巴说了想负责晚餐却被健屋花那拒绝了,她只是喜欢给白雪巴做饭而已。
白雪巴当然也不会白吃饭,健屋花那很不会扫除,白雪巴平常在家就会帮健屋花那打扫屋子。
不知不觉间称呼也从“白雪さん”和“健屋さん”变成了“巴さん”和花那ちゃん”。
两个人的生活很开心,白雪巴从没有觉得原来跟另外一个人一起生活,过着平凡的生活会这么开心,但她知道她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伤也快养好了,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会给健屋花那带来危险的。
“巴さん—健屋去上班了哦,早餐我放在桌子上了记得吃哦。”
在白雪巴还迷迷糊糊的在和睡魔作斗争的时候,健屋花那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
听到健屋花那的声音,白雪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而对方已经走到玄关了。
白雪巴马上下床冲到了玄关。
“路上小心,花那ちゃん。”
没有想到今天白雪巴会冲到玄关来特地送自己,健屋花那笑着点了点头,她并没有在意今天白雪巴的反常。
没有多想出门上班,来到医院笑着跟同事互道早安。
“早上好!”
“早啊!健屋さん最近心情很不错呢,下班之后也是急匆匆的回家,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啊?”
“没有啦。”
“哼~”
“之前在家旁边的小巷子里捡到了一只小猫而已,早点回家也是为了它。”
“欸?!可爱吗?”
“超可爱哦!”
“有没有照片?”
“照片…没有哦,它很害羞欸。”
“欸…真可惜。不过既然是野猫的话可要看紧了,说不定哪天就会逃跑的哦。”
“嗯…”
健屋花那知道白雪巴总有一天会离开,两人相处的这几天健屋花那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白雪巴,她觉得白雪巴也是喜欢她的。
如果她去向白雪巴告白的话,有可能将对方留下吗?
健屋花那不知道,但她想试一试,她想让白雪巴留下,哪怕对方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但健屋花那还是希望以后每天回家都能看到白雪巴。
今天没有加班,健屋花那买了菜回到了家准备给白雪巴做她喜欢的土豆炖肉。
“巴さん,我回来了哦—”
“猜猜我今晚做什么…”
走进家门没有动静,健屋花那本以为白雪巴在房间睡觉,但直到走进厨房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每次这个时候白雪巴总会在门口迎接自己。
“……”
健屋花那没有再说话了,她也没有去房间确认也没有着急 她只是默默的将手上准备的晚餐处理好。
“看来今晚开始食材不能买这么多了呢…”
果然小野猫不好好看紧是会逃走的呢。
*
小野猫走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上面表达了对健屋花那这些日子的感谢,但她让健屋花那不要去找她,如果可以的话一年后她还会回来的。
听话的小狗狗真的等了白雪巴一年,这一年也成功从实习医生成为了正式医生,像她这样不仅年轻有为长得还漂亮的,追求者自然不在少数,不管是同事还是患者都有向她表达爱意的,但她却从来不会答应别人,甚至连医院同事间的聚会她也很少参加。
但是她却迟迟没有等到那只小野猫回家。
健屋花那不敢换工作,不敢换住址,她怕白雪巴再回来的时候就找不到她了,每次路过家旁边的小巷子她也会时不时的向里面望去。
再次见到白雪巴的时候是在医院的一次擦肩而过。
白雪巴并没有看到她,但健屋花那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几个黑衣男人包围在中间的女人。
她还是跟一年前一样漂亮,而且仅仅只是一年的时间她觉得白雪巴变得比之前更有气质了,再加上身边围着她的几个男人,医院里的人都不由的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健屋花那故意从白雪巴眼前走过,但白雪巴却将她忽视了,她想上前但白雪巴身边的几个男人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小狗狗只能委屈的站在一边看着白雪巴走过去,她肯定白雪巴看到她了,但她不知道为什么白雪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健屋花那有些忍不住了,她找到了暗地在黑帮工作的朋友早濑走想了解情况。
“花那ちゃん居然想问这种,真没想到啊。”
早濑走拿着手中的啤酒有些好奇平常都是好孩子的健屋花那居然会想要了解黑帮的事情,不过这种事情是不好随意打听的,还好早濑走和健屋花那是几年的朋友了,早濑走也一直把健屋花那当作妹妹一样看待。
“因为一些事啦…”
“那你想问什么?”
“走姐有没有听说过白雪巴这个人?”
“白雪巴?”
早濑走似乎有些惊讶健屋花那居然会知道白雪巴。
“花那ちゃん为什么会问这个?”
健屋花那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诉了早濑走。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失踪了将近一个月,原来是花那ちゃん啊。”
早濑走拍了拍健屋花那的肩膀语气里像是充满了感激。
“白雪巴现在是我顶头上司哦,夜王国的唯一继承人,这几天前一任BOSS也就是白雪巴的父亲出事了,她这几天正忙着稳定地位呢。”
“巴さん…原来这么厉害吗…”
“话说,花那ちゃん,你不会…喜欢上巴ちゃん了吧?”
“咳…走姐——”
“嘛嘛,不过我有办法让你接近巴ちゃん哦?”
虽然是早濑走一时兴起的提议,但健屋花那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为了白雪巴辞去了医院的工作,虽然她的经验尚浅但因为有早濑走的引荐她还是成功的成为了夜王国中的私人医生。
本来应该是白雪巴的私人医生才对,但健屋花那入职了几天都没有见到白雪巴,却见到了不少白雪巴的手下,他们特地将健屋花那的身份查了个遍。按理说白雪巴的私人医生应该是由她本人同意才行,但白雪巴最近似乎很忙,听到早濑走为她找了个私人医生她也只是敷衍的同意了。
早濑走似乎很受白雪巴信任,像私人医生这样重要的职位都由早濑走安排。
健屋花那没有想到她的第一次工作却是在酒吧里。
夜王国开的工资比医院要高,而且平常没有什么事,健屋花那还在着急完全见不到白雪巴,但晚上她却突然接到了早濑走的电话,叫她带上医疗箱到市里的某家私人酒吧。
早濑走还给了她一个包厢号码,她刚到达目的地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白雪巴。
但她的怀里却抱着两个不认识的女人。
白雪巴闭着眼任由身上的两个女人靠在她的怀里,她的手还在流血。健屋花那没有说话,只是拿出医疗箱替白雪巴包扎。
早濑走并不在包厢里,白雪巴身后还站着几个黑衣男人,健屋花那故意将手上的动作加重,疼的白雪巴嘶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她睁开眼看到健屋花那的一瞬间愣住了。
“你就是走姐推荐来的私人医生?还挺可爱的嘛。”
白雪巴推开了身边的两个女人将健屋花那拉到了怀里。
身后的几个男人没有说话,似乎已经习惯了白雪巴风流的性格。
“你不该来的。”
白雪巴凑到健屋花那耳边小声的说道。
“我是您的私人医生,今后还请多多指教白雪大人。”
聪明的健屋花那识趣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躺在白雪巴怀里。
“作为私人医生怎么能来的这么慢?”
“抱歉…健屋是从家里赶过来的。”
“明天开始你住过来吧。”
“欸?”
“不是私人医生吗?我要是以后遇上什么事还要等你从家里赶过来吗?”
白雪巴的发言让健屋花那一愣一愣的,本以为白雪巴会跟之前一样无视自己,但没想到自己就这样住进了白雪家。
第二天被一群人带到了白雪巴的家,才发现白雪巴住的地方简直大的离谱,家里甚至还有仆人和管家。
虽然两个人理论上又同居了,但白雪巴住在三楼,而健屋花那却被安排到了二楼。
白雪巴晚上从来不会回家吃饭,每次都是在外应酬,两个人就算在家碰面白雪巴也只当她是“私人医生”而已。
虽然她只搬过来几个月时间,但健屋花那开始后悔自己辞去医院的工作来找白雪巴了。
虽然这里工作高而且轻松很多,但她却只能看着白雪巴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对方眼神里的冷漠亦或是忽视都在打击着健屋花那的心理防线。
有几次白雪巴晚上的应酬喝多了都是健屋花那大晚上从床上爬起来把她送进房间照顾她。
她本以为白雪巴是喜欢她的,但她现在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白雪巴。
她开始变得寡言少语了,平常在家看到白雪巴她都是一副要扑上去的样子,眼睛里冒着的星星是遮盖不住的,但现在她看到白雪巴就马上低下头快步走过,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了。
健屋花那在思考要不要就这么辞职算了,白雪巴给她开的工资很高,完全够她离开这个地方换个城市生活。
也就是在她考虑辞职的那天晚上,白雪巴喝了很多酒回来,健屋花那并没有注意到白雪巴已经回来了,她在自己的房间已经收拾起了东西。
白雪巴回到家没有看到健屋花那,家里的仆人也早就已经睡了,平常跟在她身边的保镖都被她赶回去了,家里安静的好像就她一个人。
她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回想起健屋花那这几天看到她的反应,白雪巴还是忍不住了。
她冲到了健屋花那的房间,正好看到还在收拾的健屋花那。
“你在干嘛?”
“收拾东西。”
“你要走?”
“对,健屋不想干了。”
“……”
白雪巴没有说话,她反手将健屋花那房间的门锁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健屋花那身后抱住了她。
“…不要走……”
“巴さん…”
“对不起。”
白雪巴将脸埋在健屋花那的背后,声音闷闷的。白雪巴身上的味道还是跟一年前一样,这次是带着一丝酒气。
“呐,巴さん。”
健屋花那转过身看着白雪巴,她才发现白雪巴眼睛红红的,她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惹人怜爱的白雪巴,仿佛之前的忽视和冷漠都不存在一样。
“健屋喜欢你哦,一年前就喜欢了,巴さん呢?”
本来就准备离开了,又为什么不在离开之前问清楚白雪巴的真心呢,如果白雪巴也喜欢她,她会什么也不问的继续留在她身边。
白雪巴看着她没有说话,她猛地拉过健屋花那直接吻了上去。
小狗狗就是这样,给根骨头就马上又摇着尾巴扑上来了。
“对不起…花那…本来说好回去的。”
“发生了好多事,但我真的好想你。”
她终于是听到了白雪巴说想她,她一直以为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巴さん…没关系哦。”
健屋花那伸手抱住了白雪巴。
这个让自己甘愿从白道踏入黑道,放弃自己光明未来的猫咪最终还是被健屋花那抱在了怀里。
她虽然没有按照约定回家,但健屋花那却来找她了,只要最后能和白雪巴在一起她感觉什么都无所谓了。
“夜王国…”
白雪巴用着很小的声音在健屋花那怀里呢喃,健屋花那将耳朵贴在了对方嘴边才听清说了什么。
“夜王国有叛徒。”
怪不得每天回家白雪巴都会把身边的保镖撤走。但是隔墙有耳,就连家里的仆人都有可能是间谍。
那这样,白雪巴岂不是每天都生活在危险中吗?!
“父亲去世之后对夜王国不满的势力就开始蠢蠢欲动了,本来是准备父亲将局势稳定之后就回去找你的…但没想到父亲…”
“巴さん的父亲就是被叛徒害死的是吗?”
“对。”
健屋花那明白了,她也很高兴白雪巴终于肯将事情都跟她说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聊了很久,看着有些昏昏欲睡的白雪巴,健屋花那轻笑着一下子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床上。
“花那力气好大,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公主抱。”
“嘻嘻,健屋厉害吧?”
白雪巴本以为健屋花那会就这样放自己去睡觉,但没想对健屋花那爬上了床跨直接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呐,巴さん,健屋想…”
“欸???等等等…花那?!”
“可以的吧?”
健屋花那低下头吻住了白雪巴,丝毫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一吻过后健屋花那舔了舔下唇,露出了小恶魔般的笑容,伸手脱掉了自己的睡衣。
困意瞬间被对方驱逐的一干二净,白雪巴就连白天也从没有将眼睛瞪的这么大过,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惊讶,她害羞的不敢跟健屋花那对视。
“真是的,巴さん——看着健屋…呐?”
健屋花那低下身子故意轻蹭着白雪巴,拉过白雪巴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腰上。
“呐,之前看到巴さん的时候怀里抱着两个不认识的女人。为什么?”
“那是…为了让他们放松戒心,以为我只是个沉迷女色的人。”
“哦?”
健屋花那将自己内衣扣子解开却又完全不脱下,只是松松垮垮的掩在那。另一只手也向身下摸去拉了拉自己下身的那块布料却也不褪下。
“那…巴さん不是个沉迷女色的人喽?”
白雪巴没有回话,健屋花那刚准备继续调侃对方,敏感的手腕突然被抓住,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但双腿已经软的不行。
白雪巴还是受不了了,健屋花那故意将声音压低,充满诱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睛也被对方手上的动作吸引的不能挪动。
本因为酒精变得晕乎乎的脑袋现在却异常的清醒,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正得逞般的笑得开心,伸出手探入对方松松垮垮的内衣中只是刚碰到就听到健屋花那忍不住的轻哼。
啊啊,这样下去真的会忍不住的,心上人太过可爱,早在一年前就有了可爱到想将她关起来圈养的冲动。
她其实不该让健屋花那掺合进黑道得事的,虽然是对方先找过来,但白雪巴其实早就可以将她赶走,留在自己身边太过于危险。
但她还是太自私了,这一年里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健屋花那,父亲的死,地位的继承和身边隐藏着的威胁都让白雪巴喘不过气,她真的好想快点去找健屋花那,回到那个属于她们的小家,而不是在这个空荡荡的大别墅里。
明明是自己默不作声的离开,还将她带入了危险中,但这只可爱的小狗却像丢了主人一样硬是靠自己回到了她的身边。
这么好的孩子,自己真的可以抱她吗?
健屋花那发现了白雪巴的迟疑,但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今天一定要用项圈栓住这只小野猫。
她主动伸手脱下了自己身下仅剩的布料。
“巴さん…想要…想要你…”
一边在对方耳边低语,一边牵过对方的手引导着她来到自己最重要最隐私的地方。
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对方,将自己的身体作为项圈,将心爱之人牢牢地栓住。
白雪巴第一次见识到了诱受的可怕。
她自认是个理性自制的人,哪怕是酒吧里那些一个个往她身上扑的女人,白雪巴也只是装作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当时脑子里想的只有健屋花那。
感觉到健屋花那慢慢的挪到了自己的膝盖上,膝盖直接接触到已经湿透了的那处,白雪巴不由得挺直了腰,健屋花那也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喘息。
看着健屋花那轻咬着下唇坐在自己膝盖上的样子,白雪巴突然想坏心的看到更多了。
健屋花那以为白雪巴还有所顾忌,更加努力的诱惑着对方,甚至慢慢的开始扭起了腰肢。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让白雪巴填满自己。
低下头舔舐着白雪巴脖子上的那颗痣,如愿的听到了对方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急促。健屋花那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白雪巴一把拉过压在了身下。
“坏孩子。”
“哼哼,不给坏孩子一点惩罚吗?”
充满温柔的琥珀色眼眸渐渐被情欲占据,白雪巴低下头肆意的在健屋花那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反正健屋花那是自己的私人医生,给自己的人打上印记也没什么吧?
“啊…巴さん…不要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你是我的人,给自己的私人医生打上标记而已。”
“只是私人医生吗?”
健屋花那突然拿手挡下了白雪巴的进攻,有些气鼓鼓的问道。
“当然不是…”
白雪巴安慰般的吻了健屋花那,另一只手已经悄悄的滑到了对方的身下。
那里已经足够潮湿,好像一不留神就会滑进去一般。
被碰到重要的地方,健屋花那轻哼着抵抗着快感,她还没有听到白雪巴的回答。
“我爱你,花那。”
话语刚落白雪巴便长驱直入直接抵到了最深处。
还没等健屋花那因为听到对方的告白而感动,如潮水般的快感就将她一并吞没了。
“唔嗯!啊…我好开心…巴さん…巴さん!”
白雪巴的告白加上自己终于被对方填满的喜悦让健屋花那差点就去了,但她还是强忍着快感勾着白雪巴的脖颈抱紧了她。
手上被健屋花那咬的死死地,白雪巴也不着急动,停在原地等对方慢慢放松才来才开始慢慢的动起了手指。
“哈啊…唔嗯…巴さん…”
白雪巴手上小心翼翼的动作惹起了健屋花那的不满,她开始悄悄的摆动起了腰肢,但突然好像不小心蹭到了敏感点,健屋花那闷哼一声不敢动了。
将对方的动作都收入眼里,白雪巴轻笑一声,手上的动作猛然加快,每一次都狠狠地蹭过刚刚发现的敏感点。
健屋花那颤抖着身子,眼里的泪水模糊了实现,嘴里也只能发出一声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吟。
“呜…慢点…巴さん…太快了…”
娇滴滴的求饶换来的只有更加猛烈的进攻。
双腿勾着对方的腰,整个人猛地抱住了眼前的爱人。白雪巴只感觉肩膀上突然传来剧痛,她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叫出声。
健屋花那在到达顶峰的时候不自觉的咬在了白雪巴的肩膀上,直到回过头才发现在对方的肩膀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健屋花那心疼的轻舔着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冲动的行为。
“花那是在勾引我?”
“嗯?才没有…等下…!巴…”
敏感的身体再一次被异物侵入,健屋花那惊呼一声再一次被白雪巴压在了身下。
直到第二天清晨,健屋花那的生物钟让她准时的在早餐时间醒了过来。
醒来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健屋花那委屈的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腰有点疼,虽然最后白雪巴很贴心的帮她清理了身体还换好了床单,但第二天早上突然消失的行为还是让健屋花那感觉到了委屈。
她知道白雪巴也是迫不得已,如果被间谍发现了她从自己房间里出来,怎么样都解释不清吧。
打理好来到餐厅,白雪巴正喝着咖啡,眼睛盯着手中的手机眉头紧皱。
似乎是注意到了健屋花那,白雪巴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眼睛却还盯着手机,没有看健屋花那一眼。
虽然之前白雪巴让健屋花那跟自己一起吃早餐,但每天早上都是像这样各吃各的,基本没有什么交流。
但今天健屋花那似乎心情很好,轻哼着等待她的那份早餐。
白雪巴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开口说道:“我今天晚上会回来吃饭。”
“好的,白雪大人。”
管家似乎也有些好奇,每天都需要应酬的白雪巴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要回家吃饭。
健屋花那知道白雪巴刚刚那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强忍着嘴角的笑意。直到健屋花那吃完早餐白雪巴才慢悠悠的将手中的咖啡喝完。
每天白雪巴出门工作健屋花那都会回到自己房间看书或是学习,她有时候也会想念在医院工作的时候,虽然每天都很忙碌但至少比现在充实的多。
现在这样每天无所事事的待在白雪巴家里不就像被白雪巴圈养起来了吗?但这样貌似也不错,被爱人圈养禁锢什么的,正好戳中了健屋花那特殊的性癖。
晚餐也是和白雪巴一起吃的,健屋花那还担心两个人一起用餐会尴尬,还好白雪巴带了几个手下回来一起用餐,几个人在那聊工作健屋花那也只是在旁边听着。
夜晚等大家都睡了,健屋花那还窝在床上玩着手机,她平常就是个晚睡的人,今天还特地没有锁门。
过了一会门外果然响起了动静,健屋花那假装关灯睡下。她听到有人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房间锁上了门,直到脚步声来到了床边,健屋花那突然坐起来吓了对方一跳。
“!!”
白雪巴像是被吓得往后跳了起来,又不敢出声,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
健屋花那拉着被子将白雪巴“吞”了进去,白雪巴刚准备开口抱怨就被健屋花那封住了嘴。
之后白雪巴经常会在半夜悄悄来健屋花那的房间又在天快亮的时候溜回自己房间。
白雪巴晚上的应酬也变少了,健屋花那悄悄跟白雪家的厨师申请到了晚餐的准备权,白雪巴大概是吃出了晚餐是由健屋花那做的,那天她将晚餐吃了个光。
虽然就像地下情一样,但健屋花那觉得只要能和白雪巴在一起就过的十分开心。
*
可惜好景不长,直到有一天白雪巴突然带着一位满身是伤的男人回到家,她连忙将健屋花那叫了出来给男人治疗。
健屋花那仔细的替男人缝合着伤口听到了白雪巴和身边手下的对话。
“谁干的?”
“白雪殿下,对方就是前些天想要带头惹事的那群人。”
“哼,看来我让他们活太久了。”
生气时候的白雪巴身边的气场都变得危险起来,白雪巴似乎才想起来健屋花那还在房间里,缓解了下脸上的神色,她拉着圭利走出了房间。
还好不破凑只是伤口过多有些贫血,伤口都不是致命伤。健屋花那结束了工作走出了白雪巴为治疗不破凑准备的客房,此时白雪巴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摆满了烟头,客厅的沙发上除了白雪巴还坐着两个人。
健屋花那走过去才发现早濑走也来了,健屋花那知道白雪巴手下最信任的三个人就是早濑走不破凑和圭利。此时三个人都出现在了白雪巴的家里,虽然有个人是躺在床上。
白雪巴看上去还是很生气,温柔的琥珀色眼眸已经变成了危险的偏红色。
叛徒到现在也没有抓着,自己最信任的手下还被伤成这样。
看到健屋花那走了过来,白雪巴掐灭了手中的烟。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没有致命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嗯,辛苦你了。”
健屋花那自然而然的坐到了早濑走身边,有段时间没有见到早濑走了,早濑走刚准备八卦一下,白雪巴就对着健屋花那招了招手。
就像在叫唤小狗狗一样,健屋花那看到白雪巴对着自己招手,她愣了愣还左右看了看周围,确认附近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后才红着脸走了过去。
刚走近白雪巴就把她拉进了怀里,她还来不及害羞白雪巴就把脸埋进了她的脖颈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等…巴さん…!”
第一次在周围还有人的时候跟白雪巴这么亲密的接触还是第一次,但一边的圭利和早濑走好像并不在意,早濑走笑着说道:“巴ちゃん,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喝酒啊?我们家花那这么可爱的孩子都被你抢走了。”
“走姐,你不该让她来的,太危险了…但…谢谢你。”
“是小花那来找我的哦,可怜巴巴的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换谁都会心软吧?”
“……”
看到健屋花那投来哀怨的眼神,早濑走笑着逃离了现场。
圭利也跟着离开了白雪宅,今天白雪巴特地把家里的佣人和保镖全都赶走,不破凑也被白雪巴叫人送回去养伤了,宅子里只剩下了健屋花那和白雪巴两个人。
难得今天白雪巴不用半夜偷偷溜进房间,也不用第二天一早上又溜回去,但健屋花那看出了爱人的欲言又止。
“花那…”
“停,我知道巴さん想说什么,不行——别想把我赶走,我要待在你身边。”
“……可是…继续待在我身边只会让你越来越危险…”
“我和你是一样的哦,巴さん。”
健屋花那轻轻抱住了白雪巴。
“我也不想看到你深陷危险中啊…健屋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但至少…让我待在你身边好吗?”
“花那…”
之后白雪巴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日常,健屋花那没有抱怨什么,她让白雪巴晚上不要再半夜来自己房间了,白雪巴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但还是答应了,毕竟每天天还没亮就必须醒来回自己房间对于她这种起床困难户确实挺难的。
健屋花那每天待在家里也是无所事事,甚至有一次还听到了白雪巴的手下在议论她,说白雪巴养了一个小白脸医生在家。健屋花那跟白雪巴提出了想要从白雪巴的私人医生转为夜王国的内部医生,白雪巴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
之后健屋花那虽然还是住在白雪巴的家里,但只要夜王国有成员受伤,健屋花那都会亲自出诊,当然身边还有白雪巴安排的数位保镖。
白雪宅里白雪巴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走下楼梯,最近接连不断的应酬和工作让她忙的喘不过气,想到自己最近的作息都和健屋花那完美错过甚至在家都没有碰到过几次面。
走到餐桌前,看着只有自己的那份早餐,随口向管家问道:“健屋医生呢?”
“啊,健屋医生刚刚已经吃过早餐了,说今天也要去分支复查。”
“健屋医生还真是勤劳,在家白拿工资不要非要到处乱跑。”
看似冷清的语气却隐隐藏着一丝不悦,但周围的人都没有听出来,如果健屋花那在现场的话大概也只有她能听出其中的蕴意。
“白雪大人,今晚有岛田大人的邀约。”
“嗯,好久没见他老人家了,今晚正好找他聊聊。”
白雪巴接过管家递过来的外套穿上,岛田是白雪巴父亲在位时最信任的部下,也是看着白雪巴长大的长辈,白雪巴自然也是很信任对方,父亲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对方,白雪巴还以为对方因为年纪大了准备隐退了。
本以为对方这次找自己是想要告诉自己准备隐退的事情,白雪巴还特地带了不少现金和礼物准备将这位长辈送走,但没想到餐桌上不仅仅是中岛一个人。
“好久不见啊,白雪,这几天辛苦你了。”
“好久不见,岛田叔叔。”
“这么久不见,我们白雪真是长的跟你母亲当年一样漂亮。”
“岛田叔叔说笑了。”
“啊,这位是犬子,跟你同龄。”
转头看像一旁被故意安排坐在自己身边的年轻男性,白雪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但碍于对方是长辈的关系只好象征性的握了握手。
“初次见面,你好白雪さん。”
“你好岛田さん。”
男人讨好般的为白雪巴倒了杯水,并且开始向白雪巴搭话。本就不是很愿意搭理对方的白雪巴也只是敷衍的回复几句。
看到白雪巴对自己儿子反应这么冷淡,岛田笑着说道:“白雪你也不小了,准备就你一个女人继续管理这么大的夜王国?”
“这是我父亲所留下的,如果我嫁人了,这夜王国还能是白雪家的吗?”
“哼,一个女人,像什么样子,要我说还不如…”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岛田叔叔。”
“慢着。”
白雪巴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只有各种不爽,但还是耐着性子准备听对方讲完。
“听说你自从接手夜王国之后就一直泡在一群女人中间?还找了个小白脸医生养在家里?”
“哼,一个女人却喜欢女人,怎么可能让你这种人接手夜王国。”
“……”
话说到这里白雪巴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查不到叛徒的信息了,她和她的父亲都太过相信眼前这个老朋友,果然在黑道里混谁都不能完全相信。
白雪巴警惕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她今天出来没有带多少手下,要是在这里动手自己能脱身的几率很渺茫。
该怎么办?
“岛田叔叔倒是为夜王国着想。”
“哼,这夜王国可是我和你父亲一起创建的凭什么我老了只能滚蛋,他那没什么用的女儿却能继承?”
“因为大家都只认我和我父亲才是这个夜王国的头。”
“马上就不是了,只要你消失了我自然能接管过来,当然我也不是这么狠心的人,毕竟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你有两个选择白雪巴,要么死在这里,要么嫁给我儿子,将夜王国让给我们岛田家族。”
“…你做梦,夜王国只能属于白雪家!”
白雪巴猛地掏出手枪将枪口对准了岛田的儿子。
门外的手下听到枪响马上通知给了早濑走和圭利,却在冲进去的路上被岛田家早就安排好的人拦下。
白雪巴只带了几个保镖进来,而且现在都被牵制住不能来到她身边,知道对方是早就安排好了这场局等着自己上钩。
刚刚白雪巴一枪将岛田的儿子解决掉,岛田似乎还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中,他没有想到白雪巴居然会这么果断的掏枪。
明明只带了这么点人却想要和自己硬碰硬,愤怒的岛田掏出了手枪向白雪巴射去,白雪巴翻滚着躲到了掩体后。
现在只能等到支援过来,但是自己带的这么点人想要撑到支援过来也是个难题。
岛田似乎已经杀红了眼,白雪巴带进来的保镖也已经被他杀的差不多了。一直东躲西藏的白雪巴终于也被逼迫到了绝路。
可恶…
白雪巴攥紧了手中的枪,她还不能死。
“花那…”
白雪巴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猛地冲了出去…
等到健屋花那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刚回到家她就感觉家里暗暗的,仆人好像也都不见了踪影。
她回到自己房间打开手机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本想给白雪巴发个消息问问她是不是把仆人全都叫走了,但想想对方这个时间可能还在应酬或者工作也就没有去打扰对方。
打了个电话给早濑走,对方却没有接,也是第一次早濑走没有接她的电话。
健屋花那捧着手机发呆,最后还是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打开手机还有没有任何消息,她沮丧的瘫倒在床,一天的疲惫让她产生了困意,将手机放在一边直接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甚至掀开了自己的被子钻了进来,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健屋花那习惯性的缩进了对方的怀里,被睡意占据的大脑并没有多想什么,现在只想在这自己最爱的味道中睡个美觉,但另一股熟悉的味道让健屋花那瞬间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白雪巴正抱着自己,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
“巴さん?巴さん…醒醒。”
“嗯…花那…”
“巴さん,你怎么会在这?还有,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
“没事…”
听着白雪巴的声音,健屋花那察觉到了不对,她打开灯果然看到了白雪巴略显苍白的脸色。
“你是不是受伤了?给我看看。”
“没有…”
“给我看看!”
“……”
第一次被健屋花那凶白雪巴有些委屈,她掀开了自己的上衣果然腹部上缠着一圈绷带,似乎还隐隐有些血迹。
“你待在这不要动,健屋去拿医疗箱!”
健屋花那手忙脚乱的从房间里翻出医疗箱,扶着白雪巴坐起身,拆开绷带看到了一条长长的伤口,虽然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但现在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健屋花那一声不吭的紧咬着下唇替白雪巴重新治疗包扎,白雪巴看着健屋花那将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很是心疼。
“花那,不要咬了,都出血了。”
“我出这么点血你都知道心疼,你知道我看到你受这么重的伤,心里有多难过吗!”
“对不起…”
健屋花那的眼泪滴在了白雪巴的心头上,让她的心揪的更厉害了。
想要抱抱她,但又碍于自己身上的伤,白雪巴只能伸手轻抚着健屋花那的脸。
“都结束了。”
“嗯,都结束了。”
“你还愿意带我回去吗?”
“巴さん…”
后来听早濑走说,他们到达岛田家的时候,只有白雪巴一个人,身上沾满了鲜血站在一堆尸体旁,她似乎已经杀红了眼,就连早濑走他们走过去都没有认出来。
她一手拿着一把从岛田家里不知从哪顺来的日本刀,一手拿着枪,早濑走不敢轻易靠近,最后还是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情况下白雪巴突然晕了过去早濑走才冲上去将她送去了医院。
在送去医院的路上早濑走听着白雪巴嘴里不停的叫着健屋花那的名字,最后还是没能阻止刚醒来就要回家去找健屋花那的白雪巴。
这两个人真是…为了回到对方身边都可以不顾一切。
最后白雪巴从自家的大别墅搬了出去,家里的仆人也全都被她辞退,两个人回到了健屋花那的家。
夜王国的女王最后娶了一名皇后,两人一起续写着夜王国在黑道中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