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相是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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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写剧本到午夜的健屋花那在午饭后睡了个觉。两点的太阳像是超大号聚光灯,日光从西南方打在脸上的时候,她醒了。

   大脑还没开机完毕,世界就是那个圈圈,不停转呀转。坐起来看着窗外,脑袋里想的第一件事不是忘记关窗帘,却是猛地想起昨夜的梦了。

   该说是昨夜吗?早就是今天了吧……无意义的思考占据大脑。

   她梦见白雪巴了。是兼职的事务所的后辈,今天晚上还需要和她线上联动,做一个杂谈节目。

   这种梦,忘了就忘了吧,怎么午后却想起来。

   那个人不是她的,梦都结束半天了,伸手抓到的不过日光而已,只手掌大小,松手就又散了。

   都是成年人了,没人会相信环球影城卖的哈利·波特中的魔杖真的能放出魔法,没人相信迪士尼乐园里的米奇真的是只大老鼠。不过是兼职对着屏幕演一出多幕剧,为何要当真呢?

   连她自己都快信了。

   其实她们都是,宁可相信自己是麻瓜,也不想去否认环球影院的魔杖周边的人,即使那里连黄油啤酒都是不含酒精的。

   2.

   杂谈过后嗓子有点疼了。喝水的时候,白雪巴的line发了过来:“健屋辛苦了!每次合作都觉得真的很愉快很轻松,事到如今已经有默契了啊,我甩什么梗都能接住,怎么演也都可以即兴配合我,反而我会觉得会不会是我拖后腿了呢。”

   “不会的不会的巴你在想什么啊,哈哈。和你合作也是很愉快的事,不管是音声还是平时的合作,你的演技都超棒的。时间不早了,快睡吧,晚安。”

   “晚安。”

   真的是事到如今。

   最开始关注白雪巴是自身对她感兴趣没错,但是更多的,只是想着,帮一下后辈,虽然只是早了几个月出道而已。

   白雪巴的同期是两个男性,公式资料上也写着喜欢女体观察之类的,各种意义上不是很好和同期捆绑营业,更何况对方似乎是职场待久了,不太好意思联系前辈。恰好自己是年下前辈,相比其他人应该更容易接近些,也不介意有一个兴趣相投的人营业一下,win-win嘛这不是。

   她自认为是有球来就会打回去的类型。自己发球打过去,有了回应,展开对打是很正常的事。

   更何况对方是个十分称职的球搭子,喂了几次球之后,就可以轻松对打了。

   作息不规律让她的头有些疼,想着听会儿歌就睡觉,查找播放列表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己和白雪巴的VD。

   记得最开始和她联动的时候,自己还说湿吻的声音还需要练习。而白雪巴说实践就交给她。

   某种意义上的确没有错,需要发出类似这种声音的时候,基本都是在和她联动,线上或线下。

   线上线下有什么差别呢?不过是看着她发出声音,或者是看着屏幕上的她。没有什么区别。

   硬要说的话也有吧。线下的时候,自己得偏过头,害怕在对方眼中看到眼神已经动容的自己,也怕直视那双也在动容的眼睛。

   最后还是抱着那只她送的兔子玩偶,进入了潮湿的梦。

   3.

   私下里会有些傻得可爱的年上是十分惹人怜爱的。

   已经是深秋,要入冬了,健屋花那一边在桌下玩着自己厚外套上的毛绒球,一边听着对面的下垂眼美女哭诉。

   “花那你听我说,我之前不是就想着要是我会画画的话,就可以自己产出了吗?”

   “唔……好像是这样。”回想一下,大概是夏天的时候,她的确有这么说过。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知道对方想起来了,这场哭诉顺利进行。“那之后其实有自己做过一些练习的,花那出道一周年的时候其实有画一个小的Q版想送给你,但是太丑了,拿不出手,搞不好会被说‘这是crossick关系恶化的导火索’也说不定。”

   “你在说什么啊,我早就知道我们白雪公主是大画伯了,只要是为我画的我理所应当就会开心啊!”

   “所以这次不是到了我出道一周年吗,我想说自己画自画像丑也没有人说吧,但是还是怕掉粉,于是就申请了个小号,带上tag发了。”白雪巴越说越委屈,却反而睁大了眼睛。

   “啊……”健屋似乎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有些小人和䭾犬们会对新人这样,我自搜也没搜出来这种言论过。我被数落了啊,被自己的粉丝数落了。说什么这种画不要带tag,被我这个自搜女王看见了我会难过的。”一口气说这么多有些累,白雪巴喝了一口饭店桌上一般都会有的用来开胃的柠檬水。“两种意义上我都会难过啊,首先是被自己的粉丝说画的不好,其次是,我敢自搜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很有包容力的大姐姐啊,有些粉丝把我当什么了啊!”

   健屋花那知道今天肯定是会是不醉不归的了。

   不过事实上还是会“归”的了,只是一般会去白雪巴的公寓继续喝。白雪巴的酒量很好的,这一点健屋花那很清楚。已经步入社会有些年的人,总是会给自己留一些余裕的。

   4.

   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酒后的话,不能信。

   “我想到一个问题,花那是Normal Love NG的是吧……”白雪巴窝在她自己家的坐垫上,正趁着酒劲说着胡话,“那么,花那也是不太能参加我的婚礼的吗?”

   “这……”说实话她不是很清楚,周围的朋友也还没有什么结婚的。比起不能接受参加男女的婚礼,健屋花那可以肯定的是,她没有办法平静地参加白雪巴的婚礼,不论对方是男性还是女性。

   “果然还是来吧……来我的婚礼吧,作为新娘。”大概是在盯着自己的脚,或是什么奇怪的地方,松散的头发滑落下来,遮住了表情。

   “又在说什么胡话……crossick的问题不是已经结束了吗?醉了的话就别泡澡了,淋浴凑合一下,快去睡吧。”明明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为什么要在这里说胡话。

   “呐,花那,你喜欢过我吗?”

   “喜欢过哦。”这时候说了就说了吧,之后问起,就否认吧,假装是巴酒后胡思乱想捏造的记忆就好了。

   “我也是哦,喜欢过你。”

   “那现在呢?”这个时候就有些想哭了,当做酒精刺激也是可以的吧。

   “所以说,我不是都要结婚了吗?”白雪巴把头抬起来,喝了酒抬头让她有些头晕。

   健屋花那什么都做不到了,虽然有想象过,但是这种事跳出剧本,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如坠深渊。

   像是被白雪巴这个海盗劫上船,然后戴上拖着铁球的脚链,被温柔却又猛烈地,抱进了深海里,却只能自己去演一出鲸落。

   结果最后,健屋花那关上门离开之前,还是放了一杯清咖在微波炉里。

   5.

   那日过后,白雪巴再也没有喝过加奶加糖的咖啡了。

   她只是笑着,知道另一个人嘴里心理也俱是这般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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