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稿】俊柳生楼中发难,醉牡丹脚底破局
月上梢头,晕开一巷烟柳。洒入窗棂,映入娇娘镜中。本是万籁俱寂,夜深人静时节,赖游街万艳楼牡丹花房中却灯火通明。小厮、仆人、丫鬟、保镖人来人往,皆在花房内外筹备,一时热火朝天,如火如荼。
花房内,万艳楼花魁“醉牡丹”温巧柚悠然端坐在这一派纷乱中央,理钗施粉,对镜弄妆。贵为花魁,她的妆容却不似他人般浓妆艳抹、花枝招展,而是恰到好处,难减难添;贱至娼家,其形容亦不似他人那般做尽媚态、搔首弄姿,而是慵居懒步,脉眼柔情。这巧柚姑娘原不姓温,所冠亦非牡丹之名,曾与一才郎相交欢时,醉态可掬,引得郎兴起,吟句“高居春廊上,怀抱醉牡丹”的不端不正的歪诗,当即夸下海口,言要重金相赎,与巧柚百年。那巧柚当时正是春心荡漾的年岁,只道是正遇情郎,心心念念要与他完婚,连姓都随了他温姓。谁知春去秋来不见郎面,满腹真心付之东流。巧柚遂改名“醉牡丹”,称是自省郎心难求。再难见她动心,她早已凭金玉丽质赚下不小富贵,自此极少接揽客人,做了万艳楼招牌。万金难买笑,
一夜无处求。
此时此刻,她的花房再次忙碌起来,似乎已然灭如死灰的少女的心在目睹了温香软玉、潇洒肆意的柳生柳河州的谈吐与举止后,再一次萌发了若隐若现的萌动。据说这柳生文采斐然,堪压盛唐,朝中才子亦俱不能及。十五岁即中举,待一举及第,蟾宫折桂之年老皇帝崩了,当今圣上爱惜民力,最厌商贾,海盐商人子嗣的柳生自然再难登榜。数年后柳生化名再考,又露了马脚,幸有其父兄上下打点,方免了灾祸。自此柳生自然心灰意冷,自觉前路灰暗,兼家兄善管家业,亦无所用心,每日浪迹烟花柳巷,寻欢作乐、吟诗作对,饮酒歌唱、寻花问柳。柳公子生就俊长身材,温雅面庞,一动一静,风雅无双。不必敷粉面自白,无需修剪眉自朗。唇齿如釉红瓷白,周身散异香奇芳。曾读经史百样书,略启丹唇自成章。一条赖游巷五楼八馆,没有风尘娇女不为他如痴如狂。前日他访花问艳,与万艳楼老鸨母起了争执,立下赌约,三日内他日出来楼,月出即归。若一楼女子能令他精喷而出,他便当街道歉,为万艳楼写字画三月;若三日里每日他的长龙总挺拔不射,万艳楼便甘愿送与他绝色美女,任他在各房挑选。二日已过,众女施出浑身解数,把平日榨骨吸髓,服侍各路淫虫的手段尽使出来,竟无一个成功。鸨母求过多次,巧柚又暗在后堂帘中偷窥了柳公子面貌,果然容貌不凡,竟把那寻欢作乐心,又燃起半分,遂开心应下这场赌赛。那鸨母亦不甚愿请出巧柚--柳生两日受数女榨弄,竟毫无动摇之意,若巧柚再不能胜,被他看上要去,楼中岂不折了头牌?只是巧柚一口应下,老鸨也稍放下了心。巧柚乃人间绝色,床上手段亦远胜一般姑娘。于是安排楼中一切侍奉之人皆帮助筹备,只待明日日出应擂。
月色褪尽,鸡鸣三声。柳公子在一街赌徒嫖客、游生豪侠的簇拥下,蹬一双檀香纹木屐翩然踏进了万艳楼,身边跟着的是青帮的李教头,银号的尹掌柜,甄老爷家清客贾才子,以及连襟会“飞叶刀”胡堂主,皆是赖游街上平日有几分势力与信用的角色。那巧柚姑娘早等候多时,早备好拆了帐子的床、长椅、皮拷等,更兼天竺国得来的药膏,吕宋岛贡得的草药,大理国贡得的孔雀翎,及金盆盛着不知名的水液、温汤内浸着奇异的小金球。巧柚姑娘端坐在花楼堂中椅上,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写满踌躇满志的神情,更让人觉得风姿非比常人。柳生见了,倒先有几分心动。那巧柚见柳公子一袭素色衣袍,发冠偏梳,面容远胜一般公子;步态随心而不恣意,举止谈吐毫无丝毫俗气,亦心中生几分荡漾。再想到曾经所受的背弃,巧柚立刻又狠下心来,暗自发誓让这不可一世的柳公子今日在这楼中精关难禁、白浊乱流。
鸨母、证人、看客依次落座,仆人、丫鬟各自就位,柳公子也自觉地坐在了粉床上,准备宽衣解带,露出两日来身经百战的胯下玉龙来。
“公子,不必如此急切罢。妾听说丈夫们行军作战时,上伐其谋、下伐其兵,你我二人尚不知彼此深浅,怎么就急于兵戈相见呢?”
巧柚姑娘此一番话引得柳生兴趣盎然,踢开木屐坐于粉床,两只匀称的脚丫上下相叠,将穿着白袜的一对脚底朝向姑娘。
“姑娘,小生倒无甚可急之处,你可要明白,前几日你那些姐妹用尽膏药、使尽手段,不能令小生稍湿,你难道有榨石成浆的本事,能让小生乖乖缴械?”
巧柚只是微微一笑,缓缓起身,跪坐到柳生那双线条流畅的大脚丫前,用殷红色的长指甲轻轻地在叠在上面的左脚足弓内侧轻轻剐蹭了一下。柳生一刹那如触电一般抖动了一下,就连胯下玉茎也紧抖了一下,令他心中一惊,脚趾也一蜷,令光洁的袜底也添了些许褶皱,陷入了趾缝中。见此巧柚满意地俯下身子,如欣赏名家篆刻石塑般端详着柳生这双浑如天仙捏就的脚丫。他的脚修长而饱满,足趾圆润如珠玉,润嫩的肉色从白袜中微微露出。也许是曾游荡四方的缘故,他的足弓似乎比常人深些,更显出优美的脚底曲线--能在着袜下看得如此清楚,也多亏了柳公子所穿的一双羌蚕丝白袜,乃是羌地妖蚕所吐冰丝织成,穿在脚上贴而不束,如踏丝帛,完美显露出脚丫的曲线。巧柚看到痴迷,不禁将鼻尖凑近足尖,陶醉地吸进混着木屐檀香和公子脚丫丝丝汗味的气息。
“巧柚,你这是做何?本楼尊严系你一身,万万不可怠慢啊!”鸨母见巧柚衣带未宽,只是刮蹭端详袜底,又凑近去闻,自然费解,不禁催促起来。
“嬷嬷,您莫急,孩儿急更过嬷嬷。只是我自有手段,请嬷嬷与诸位大人拭目以待。”巧柚面不改色,直一直身子,托起柳生的左脚,在脚底又轻重不一地刮蹭了十数下。柳生脚下传来几阵奇痒,欲抽回又怕遭人笑话,胯下根茎竟又随之翘动数下,高高地挺了起来。周遭诸人见此景象,也看出与他前几日炫耀式地挺茎不同,乃是足心刮蹭所致,皆啧啧称叹,心中暗觉惊奇。巧柚姑娘见行之有效,便也不再试探,十指俱爬上柳公子的足弓,手法也不再是轻刮,而是在脚心处爆发似的侵袭,不停地乱挠。柳生此时抛下书生意气,收起公子矜持,爆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狂笑。巧柚姑娘心中暗喜,拿出一切手段,在柳公子脚下甲刮指挠,按压穴位。柳公子自然又痒又涨又疼,几欲缩腿,都被两旁丫鬟一眼看穿按住。证人看客皆未见过此般景象,一个个目瞪口呆;鸨母虽知有挠痒调情的方法,亦不曾知晓能至如此,也暗自称奇。巧柚看着公子的汗水逐渐打湿了袜底,一把扯下柳公子脚下那双浸了汗水把脚趾透得若隐若现的白袜,不怀好意地命丫鬟打了个结,让仆人将公子双手拷在床脚、双腿拷在一起,撬开公子口唇,把袜子塞入了公子的口中。柳生一向追求身上洁净,鞋袜自然也无甚味道,只是此时袜已沾染汗液,堵在口中系在脑后,舌尖顶在袜结,只觉得口鼻内尽是些酸汗气,惹得公子干呕连连。令公子始料未及的是,他的长茎竟也因此起了反应,更加高高挺起,甚至在头端泌出银丝,打湿了内裤。
巧柚姑娘纤指捡一根孔雀翎,用力地在公子脚心处骚动。公子又是一阵难止的大笑,只是这一次口中塞了袜子,连呼吸都稍有了抑制,只能笑一会,喘一会,而脚心传来的奇痒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次次让他陷入大笑疾喘的循环。与此同时,柳生阴茎的紧绷已经达到了他未见过的程度,他从未想到自己游戏柳街多年,已使用自如的的玉根,竟会在如此挠痒下产生这等反应!他的睾卵一下下地向上提着、痉挛着,一股股前列腺液涌出,在胯下湿透出了一片小水迹。
虽然初有成效,其实方才开始。巧柚并没有对现在的成果沾沾自喜,而是叫来四名小丫头,两个站在柳生脚心侧两边,两个站在他脚背侧两边。她让四人各持一雀翎,在柳生趾缝内寻机戳动,自己则抓住柳生大脚趾,顺着脚趾的纹路用羽毛根部画起了圆圈。柳生此时脚下不再是持续的瘙痒感,疲惫的阴茎稍得到休憩,得以放下,只是脚趾的画圈让他难以彻底放松精神,时时见缝插针的戳动让他的精神接受着断断续续的刺激。
“看来我对这种奇招适应了。”柳生掉以轻心,正中巧柚下怀。她瘙痒柳生,看似与催他射精毫无关系,做无用功,其实是针对他的床上法,令他脚茎难以兼顾,在迷乱间缴械投降。一直以来她的进攻都是在让柳生疲惫,让他在茎软茎硬间失去对下体的专注,待几回合后对脚丫和下体,乃至其他部位一齐下手,再突然触动其下体,便可让柳生无需交合自喷涌。她又叫来几名丫头,叫他们各执羽毛,四名对柳生脚丫加大照顾,其余待她寻得柳生身上痒穴,一一进攻。她即扯一红纱蒙住柳公子双眼,缓缓褪下他的长袍,骑在柳生身上,在柳生肋缝间抚摸。
“唔,唔唔。”--是痒穴触动的感觉。巧柚抚弄片刻,便叫丫头上前照顾。素手向上求索,爬至腋窝。双手攥作小鼠状,向内钻摸。柳生紧紧咬住袜子,口水已把浸了汗水的袜子浸透,顺着口角流下。巧柚留恋不舍地在腋窝折磨了近一刻钟,方叫来小丫头,要她们仔细玩弄。再向上,颈旁和锁骨上下也难逃一劫。小丫头们身材苗条,站在柳生两侧丝毫不觉拥挤。
柳生腹部白皙又紧致,此刻在孔雀翎下起起伏伏。巧柚连柳公子的乳头与周围的乳晕都不曾放过,直接吐出娇舌舔舐。直弄得柳生腰部一起一落,阴茎高高指向屋顶。
如此来来回回几回,且不提柳生口水流得一塌糊涂,胯下前列腺液湿了又干几次,在座看客亦急不可耐。眼看太阳已至当空,均起了疑虑。巧柚知时机已到,从温水盆中取出几颗金裹的小球来。那球只有鸡子大小,扁扁的成椭圆形状,在水中一直颤动不停,捞出来便止息。此物唤作“缅铃”,又叫“无价宝”,乃缅甸国所贡。那缅甸国有一种巨鸟,却生得巨大的和男人一般的生殖器官,本性极淫,最爱奸淫少女。将其杀死割下巨茎仍不停运动,切作小块裹上金方稍停下。若温水久泡,再近人肌肤,依旧动个不停。有时富贵女子夫君外出久不能行事,便取此物自爱。巧柚将柳生双脚各缚两个缅铃,乳头周亦缚一个,兼塞入腋窝各一,随即命小丫头们一同加大力度挠动。缅铃挨上人的皮肤,立刻疯狂抖动,只痒得柳生不停扭动腰肢摆动头颅,阴茎也一阵阵用力翘起,几乎撑破裤子,挨上腹部。
巧柚满脸笑意,轻戳了柳生的阴茎,不顾他的痉挛和涨红的面部,隔着裤子用纤细的手指在他的冠状沟周围转动。许久巧柚姑娘叫了声“着”!伴随着柳公子喉咙里一阵痛苦似乎含一点娇媚的吼声,柳生挺直的阴茎内白浊喷涌而出。在周围或喝彩,或惊奇,或争论的喧闹中,柳公子一次次地前顶腰部,长久的体外射精后,浊液让柳生的裤子染上了大片的湿迹。
未待鸨母欢喜,丫头传告,看客惊讶,巧柚得意,一队捕快差役破门而入,不问青红皂白,即带走了鸨母、教头、清客,直接抬走了公子粉床。可怜柳公子一向风流倜傥,风度翩然,不想今日竟口噙袜子,裤浸白精,被捕快抬着招摇过市!实在是人间祸福难料,世事无常。
再说楼中看客一哄而散,只剩巧柚、尹掌柜、胡堂主和一众姐妹,鸨母被掳走,一时间乱作一团。多亏胡堂主一声大喝镇住场面,大家才各自落座,商量对策。傍晚,连襟会的兄弟才传回衙内的消息:聚众行淫。大家面面相觑,都明白是有人戕害,暗做手脚。按本朝律,除青楼花房、酒楼客房场所外,多人行淫,究组织者和主要男犯罪名。可是楼中花房狭小,谁能保证哪位客人不会玩到乐处,与美人房外相合?万艳楼平时受数名老爷、一众富商、各个帮派庇护,对这种事亦一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今日带走柳生之父是本州大商,处处人情,连襟会势及一方,州官亦敬三分,今日竟消息都不能问明,必然是谁遭受陷害。经今日一番调教,巧柚对柳公子已生爱慕之心,鸨母虽常欺压姐妹,没有她万艳楼也断不能延续。兼尹掌柜、胡堂主与柳生父子一向交好情深义厚,也在此下了决心,要救柳生脱牢狱之灾,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花开两朵,话表两行。在巧柚姑娘这边乱作一团时,柳生却被悄悄送到了甄老爷家中。原来那甄老爷是家族既是高官又是官商,势力庞大。那甄老爷早玩腻了女人,甄少爷又颇有些龙阳之好。二人早对柳生虎视眈眈,且对其父的生意有吞并之心。今日赌赛正好给他们创造了条件,将与他们作对的青帮教头一同捉拿定罪。尹掌柜的钱庄同样是甄家意图吞并的对象,贾才子被抓不过是掩人耳目。只是那老鸨与此事无关,却担了主犯之名,押在牢里不许求见。那柳生被秘密送到甄府,即刻脱去裤子与内裤,取出口中袜子,依旧蒙眼堵口,吊在浴室中。当时在楼中被折磨一日,柳生本就疲惫,突然被收押转运,不知身在何处,一路上思前想后担心受怕,柳生更浑身无力,不觉精关又开,沿途不住地喷了几次存精。待到甄府秘院,下身早一塌糊涂。此时又被吊在不知何处,以两腿分开暴露下体,脚心朝天的样子拘束住,更使他心慌意乱。想到自己全裸受捆的处境,柳生竟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地翘起了阴茎。不知过了多久,柳生昏昏沉沉似乎要睡去,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刹那他的脸上爬满绯红。
“呵,这骚蹄子,鸟可真不小。这大脚丫子可够玩的。”
“鸟大有什么用,以后只能让少爷老爷玩,再玩不了小娘子喽。”
两人说得轻佻,柳生听得明白。来者一是甄家庄客贺二郎,最爱叫戏子、包相公;另一个竟是和自己一同被带走的贾才子。那柳生虽然依然蒙在鼓里,此时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必然是那甄老爷加害,才落得如此地步。只是未曾想到那甄老爷父子竟然有如此爱好,更不曾想他二人对自己动此心思。自己与甄家交情颇厚,今日竟设此毒计,将自己抓来。想到这里,柳生不觉心中害怕,用力缩了缩后庭门,把脚趾更蜷得紧了。
“啪”的一声划过半空,柳生的挺翘的后臀上着实挨了一拍,泛起了微红。柳生闷哼了一声,徒劳无功地扭动着身体。
“呵,你小子怕是被那娘子给玩嫩了吧,往你腚上一揍,你竟然半勃了。”贺二郎嘲弄地挑逗着,“不过没有她,少爷还真发现不了你这娇躯这等怕痒,脚丫子连着精关哈,待少爷知道你玩脚就能玩射,不把你玩疯去!”
柳生嘴里死死堵着,讲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是羞得不行,双脚往半空踢腾。更令他备觉羞辱的是贺二郎一把抓住他的茎根,向上举起,露出了他先前就被自己精水覆盖,已经被干涸结块的浅黄色精块挂满的下体。贾才子也不歇息,见他的大脚乱踢乱蹬,遂一手一只紧握住,把鼻子伸到足底,从足弓闻到趾缝。“好儿子,这脚丫子香中带臭,臭里含香,不得让少爷爽死!”
二人抓定柳生,各拿一猪鬃毛刷,蘸了盐水,捉他脚心、下体、会阴猛刷起来。这下柳生更痛苦不已,不住地摆头、挺腰、踢腿、蜷趾,连吊他的锁链都不停响动。可这一切挣扎都是徒劳--贺二郎和贾才子既当人庄客,怎能没有一身力气?柳生虽略有些武功,受瘙痒兼下体鼓胀,及锁链皮拷所制,一次次被二庄客捉牢,连足趾都难稍躲避。当那把大刷子清理柳生的尻穴时,柳生再也难以忍耐下体的冲动。不过并不是又一次羞耻的无交合射精,而是更让他羞愤难当的,阴茎一挺,胯下冲出一道热尿流来。其势头迅猛,连两个庄客都险些没能躲开。经久不息的尿流在浴室地上蓄起一汪水洼,同样让柳生受尽折磨才洗干净的下体再次溅上了自己的液体。在他人面前尿液喷流,这比当众射精还要屈辱。柳生无可抑制地呜呜吼叫起来。不出所料地,他尚白皙的另一半臀尻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
“这骚牛子,洗个澡能尿出来。”
“得亏没撒老子身上,这就尿了?”
二门客埋怨中带着嘲弄,弹了弹柳生的阴茎,又一次开始用力刷柳生的全身。柳生只觉得时间无比漫长,笑到无力,可是接下来的刷洗总能一次次地榨出他的狂笑。终于在他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呼吸,将要窒息之时,两个庄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听见又一个人踱步进来,把住他的阴茎凑近闻了闻,发出啧啧赞叹声;又把住他的脚踝,用力在脚跟抓扣几下,发出了失望的叹气。
“少爷,要给他再拾掇拾掇嘛?--好嘞少爷。”
“少爷嫌弃你脚丫子上没汗渍过,又有什么怪味清香,十分不满!”片刻可怕的安静后,柳生耳中传来开关门的声音,随后是贺二郎和贾才子仗势欺人的喝骂。随即,他的全身再次被大刷子临幸。不过这次刷子上仿佛沾了什么其他的液体,滑腻腻、黏糊糊,让柳生愈发地难受了。更奇怪的是,二人刷完后便不再多留,反而给柳公子双脚套上了一双湿乎乎的袜子。又是一阵脚步声和开关门的声音,看来两个庄客也走了,把他自己再次吊着留在了此处。
尽管心中疑惑他们为何戛然而止,柳公子还是决定尽量抓住这来之不易的喘息的机会。他头脑飞快地转着,思考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估量自己的处境和前路,寻找脱困的可能。当他把自己的处境大概摸清时,他几乎绝望了。甄老爷贵为两省织造,官居列候,世世显贵,代代重臣。渔盐田产,无业不垄;赌坊银号,广泛兼并。金银丝帛,堆积如山;党羽门生,遍布朝中。自己父亲叔辈虽皆是富商,终究依靠甄家势力,况甄家与官商吴家、尚书陈老爷等联姻甚密,纵是家人知晓了自己的境遇前去报官,也决难有成功之理。至于平时结交的三教九流狐朋狗友,本就无依靠的可能,有几位帮派侠士胆大心细,也定无劫府救人的胆气。柳生愈想愈觉无逃离之法,只得沦入甄家父子口中,又想到再报不得君恩亲恩,游不得烟柳巷里,愈加地绝望了。
正在柳生胡思乱想之时,阵阵如蚊虫轻叮,蚂蚁爬过的若有若无而难以忽视的痒意在他的全身漫过。先是从肋弓、趾缝、腋下、颈窝等开始,逐渐蔓延,在全身掀起难抓难挠的针刺般的奇痒。肘内,腘下,腹部,乳头周边,与刷子狂刷、指甲抓挠、舌舐羽骚均不一样的毒虫爬过般的刺痒令柳生抓狂得挣扎。更令他难堪的是,他的臀缝里肛周旁也传来这种奇异的疼痒,让他急切地想挣断锁链和皮拷,用力去抓脚心,抓肛周,抓腋窝,恨不得抓破皮肤。他没有注意到,全身的令人崩溃的刺痒来自那黏糊糊的液体,液体乃是山药汁,手指稍触碰干涸后便刺痒不已,更何况全身的涂抹。在他思前想后之际,山药汁慢慢风干,余下的液体留在皮肤表面,带来灼体噬肤的痒感。孔雀翎羽的瘙痒确实痒感难当,指甲刮蹭也确实让人嗤笑难止,但是适应久后反而带来冲击大脑的快感,可是山药汁带来的这种刺痒,只能带来无法抵挡的痛苦……
鸡唱一声天下白,熹微阳光唤醒了甄府老爷父子。二人沐浴饮食,说说笑笑走向密室。密室中,一具白皙俊美,健壮而瘦削的少年酮体正作一“大”字,牢牢扣在床上。可怜的柳生经历了一夜的奇痒后,终于在失禁满地、涎水难止、失魂落魄的状态下被解下了镣铐。庄客们为他再次洗净身子,在他屁股上掴打,在他阴茎上弹动,都不能让他从被玩坏的状态下回过神来。身体已经干净,庄客们又将灌肠液不由分说地注入他的尻穴。在四五次歇斯底里地媚叫和喷射出黄色的液体后,灌入柳生尻穴的灌肠液终于清入清出了,这时柳生才伴随着一次次肛门的喷射,呻吟出一声声高潮般的喊叫。庄客们满意地闻着已经捂出了一些汗味的大脚,啧啧赞叹着老爷好运,竟得到如此美少年以享用,少爷真有办法,只一夜便把七尺男儿熬得如浪荡媚妇。柳生听天由命地又在被堵嘴蒙眼的情况下抬至密室,等待着父子二人的玩弄。
柳生听见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恐惧地搓动着脚趾。这样的小动作却愈加引发了甄少爷的色心,一把扑上去,贪婪地添起柳生的大脚丫来。舌尖在趾缝里探寻,在脚纹里摸索,灵巧的舌头不遗余力地运用着舔舐过不知道多少双脚丫的技术照顾着柳生脚下的每一寸肌肤,同时他的牙齿也没有放松,轻轻啮咬着柳生的脚跟、脚掌等舌所难触动之处。他精妙的舔技甚至能波及柳生趾缝间的一点嫩肉,让他体验到不同抓挠、瘙痒和山药汁的又一种痒感。牙齿轻咬过脚跟和脚掌的地方,只觉得麻酥酥的;舌头照顾趾甲缝,则让柳生体会到嫩肉受痒的感觉,一种全新的另一种痒意。
“又嫩又厚实,万里挑一、难能可贵啊!”甄少爷丝毫不在乎柳生痒得晃散了头发,扭弯了腰肢,自顾自地品鉴着,“只是气味还太浅,若是过几日责令他不停跑动,汗液渍透,气味浓郁,方合我真意啊~”甄老爷作为淫场老手,此时则更加体现出经验丰富与博爱,不拘于脚丫的品尝,再不顾重臣长者尊严,陶醉地舔遍全身。乃至柳生那傲人的龟头,他都饶有兴趣地用舌头一下一下地挑逗着冠状沟,惹得柳生阴茎不住地剧烈弹动。
看着柳生诱惑的模样和反应,甄府父子的情欲和恋足欲望被又一次拉得更高。两把大刷子在柳生肋间飞舞,让柳生明白了刮骚刷舔并无高下,没有哪个略不痒些。甄少爷的技术不同于巧柚姑娘的循序渐进、循循善诱、强弱结合,一点点用痒感引起情欲的火焰,而是大力突进、手法疾烈、善寻死角、无缝不刷。虽然是一样的痒感难耐,可是一个逗人情锁窦开,是服务于受挠者,一个则是逼人长茎鼓胀难消,只为施痒者快活。与此同时,甄老爷命庄客把他的双腿举起分开,露出清洗多次的紧致的肛门口,卷舌向内部探去,左拱右顶,直弄得柳生又痒又涨、缩个不停。“呵哈,这屁眼子,真是完美!”甄老爷早把大员的气度丢到了九霄云外,粗俗地赞美着柳生的躯体。这对疯狂的父子贪婪地触碰刺激着柳生的每一寸肌肤,只是恨不得生出千手万手。
突然间,他感受到口塞拔出的感觉。几天没有讲话,他的舌头有些发僵。他被庄客松了绑,脖子上挂着皮带,趴跪在甄少爷面前。他的鼻子前传来呛鼻催泪的气味,又不至将他熏晕,一时间他的阴茎竟再次翘起了。
“果然是骚狗,居然闻着爷的脚就硬了。狗子爬过了,给爷好好舔一舔,让咱也爽一爽!”甄少爷把脚向前一伸,踏在柳生面门。这甄少爷其实也生就一双修长的美脚,只是他嫌香爱臭,捂得这一脚气味。
甄老爷见柳生无动于衷,捡起一旁准备的皮鞭,结实地给了柳生两鞭,柳生吃痛,竟不由自主地舔舐起甄少爷脏黑的白袜底来。舌尖触及腥臭的袜底,连同鼻腔,让柳生涌起干呕。此时舌头渐渐灵活,愤恨交加,柳生对甄府父子破口大骂。少爷一把按住柳生的头,揪住头发用力地用柳生闭紧的嘴和自己的脚底摩擦。甄老爷也气急败坏,在柳生臀部留下一道道鞭痕。无可奈何,柳生就是不肯开口。庄客们只能再绑住他,给他堵住嘴,搬来了道具……
外界夕阳斜了,柳生早已精疲力尽,而两个色魔依旧折磨着他的身体。此时他尻穴里埋着缅铃,腋窝下庄客奋力骚动,脚下趾缝和肋间沾满蜜糖,几只狗开心地舔着。甄老爷用羽毛调弄着柳生的肚脐周、舔着两颗乳头,甄少爷则瘙着柳生勃起阴茎的阴茎根和冠状沟。经过一阵抽动后的经久不息的射精,尿液从柳生耷软的阴茎里流出,湿透了床铺。柳生被蒙住的双眼已经失神,流下的涎水在床上颈下早汇聚成了小水洼,施痒者不停地挠痒,此刻换来的只有一阵阵干笑。甄府父子知道,好玩物不能一蹴而就。今日二人虽未达尽兴,也颇得快乐。来日方长,他们自信柳生插翅难飞。他们撤下柳生周身的调教攻势,将他软禁在一间绣房,备了水饭仆人。柳生终于再见阳光,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一丝不挂地坐在房里,只穿着甄少爷允许的一双厚袜子暗自神伤。仆人都是甄家忠仆,是断难买通的。若是请他们帮忙传递消息给父亲,他们也难保不会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密不传告。自己虽然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接下来的折磨一定只会更痛苦、更新颖;自己坚持不愿屈服的表现,也许会迎来甄家父子更疯狂的调教。
正如柳生所想,吃完不久,柳生就被带到了一个院子里。他再次被带上绑嘴带子,穿着厚袜子在夏夜被皮鞭驱赶着奔跑。夏天的夜里蝉鸣声声,闷热的空气卷不起一丝风,没多久柳生便通身黏糊糊的汗水,湿透了头发,浸透了袜子。白色的袜底早沾满了沙粒和灰尘,鹅卵石铺成的路硌得柳生娇嫩的脚底又痒又疼。受了数鞭的柳生挣命似的跑,总算在气喘吁吁额,好像要晕过去时得到了仆人的许可,露着下体走回绣房。全身被汗水浸透而不能沐浴,脚丫已经脏臭连袜子也不能褪去,柳生就这么睡去了。脚下黏感和厚袜子让他久久难以入睡,囚禁的拘束感、几日来逐渐累积的羞耻感和疲惫、鞭痕的作痛伴随着他,柳生不觉间思绪万分。他担忧自己未来,也担忧父亲是否会遭甄家吞并,思念情愫暗生的巧柚姑娘,感叹世事无常,福祸难明。他在心中暗下决心,若能脱离苦海,他一定要赎出巧柚,与她远走高飞过恬淡日子,与他齐眉举案、抚脚听笑声。
柳生这边暂且不表,单说这巧柚姑娘这边。老鸨被逮,青楼的日常打点便落到了她和账房手上。她颇有些经管统筹的才华,几日倒也未出过差错。青帮折了教头一名,也出动几名帮内高手,与连襟会诸堂日夜打探,只是府衙密不透风,对这两帮派人态度一反往常,对那日突然逮捕之事讳莫如深。银号掌柜一回去,银号也遭了暗算,数位老板要兑大宗款子,兑不出,甄家就要接管。掌柜急于周转,亦无大钱打点,忙得焦头烂额。柳生初受甄少爷父子欺压这一日夜,府衙又带人抄检了万艳楼,整治了许多原本无伤大雅的地方,更让巧柚姑娘的处境和心境雪上加霜。诸人偷偷碰面略一交流,只觉得老鸨救不出,柳生救不出,消息打听不出来,银号和柳生父亲的盐商买卖也遭人暗算,柳生母亲急病昏昏,众人皆无办法,只有乜呆呆相视烦恼,巧柚姑娘以泪洗面。
再说那父子二人原来为驯服柳生,早制订了折磨的方法,汗渍痒刑不止,又在后院打一面墙,要将柳生拦腰卡在院中,命行走仆人各挠上下半身,若柳生说上半身痒多则上半仆人领赏,反之亦然,仆人彼此竞争,柳生一定愈加痛苦。如此折磨奇招种种,不一而足。他父子二人则是接到急报入京面君,待他二人回来柳生当屈服于痒威下,便可尽情享受。
京师路一去一回,便是半月光景。这对淫父淫子纵是再色胆包天,也不敢在觐见君王期间夜夜笙歌玩乐,恐误了性命前程。待参奏完毕,二人早按耐不住心中色欲,快马加鞭返回家中,匆匆更衣沐浴便冲向后院,迫不及待地要验收梦寐以求的屈从于自己的痒奴少年。后院里的淫靡之景让这对父子一扫风尘,不觉涎水直流、下体跳动。那堵墙砌在后院中间,将后院从中间一分为二。墙中央有一个洞,巧妙的机关让柳生恰好在穿过洞后由庄客把他卡住,让他腰上在另一半院子,腰下在这半院子。
“小骚蹄子,你是脚丫子痒啊,还是肋骨痒啊?”甄少爷父子这半院子的庄客们挑逗地问着,手上则一刻不停地用各种工具和手段对柳生的脚心、脚掌、脚趾、趾缝、尻穴、臀缝乃至腘下、会阴、腹股沟、睾下、阴茎根、冠状沟处疯狂瘙痒。柳生以一种臀部撅起、双腿大分开的青蛙般的姿态尽力踢蹬着,只是毫无用处--庄客们紧紧抓牢他的身子,让他不能动分毫。他的下体处早在墙根流下了一摊水汽,还混合着大量的白浊和结块的黄晶,不知哪些是今日所射,哪些是往日所流。庄客们见老爷少爷归来,刚要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请安,老爷即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只身打开墙上的小门走到柳生上半身那边的院子。这边的庄客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对柳生的腋颈腹肋一齐夹攻。令他感到有趣又意外的是,几位庄客竟然在洗刷几次后发现柳生的手心和手指缝也开始怕痒,遂对他的手心持续刷弄。柳生此时口中被塞入几天来调教下变的脏污漆黑的白袜,舌头稍触及便干呕连连,怎能答得庄客们的问话?庄客们便挑逗地斥责他不作配合,刷得愈发用力。原来那些庄客头几天争相挠痒,以求柳生认可,可是痒感此起彼伏,怎能分别哪里更甚?只惹得柳生乱喊,不能分明。庄客们不久也明白了老爷少爷的用意,又怕柳生喊破喉咙喊哑嗓子,也不再贪求每日的一点赏赐,而是堵住柳生嘴巴,使出浑身解数,只求柳生反抗心尽散。甄老爷看着此刻柳生涎水乱淌的模样,兴奋异常。再说脚丫这边的甄少爷,叫停了白蚁附木般折磨柳生双脚的庄客吗,碰起这双已经半月不曾洗过,每日早晚被迫着厚袜奔跑的被灰尘汗水完全浸染甚至闪着油光的大脚,深吸了一口,一阵醉他心脾的气息游荡在他的鼻腔。甄少爷再也忍不住,张口就裹住了柳生的五根脚趾。甄少爷果然恋足至深不同寻常,如此气味浓郁的脚丫,在他口中竟如鲜果美食,让他停不住地含住爱抚。
甄少爷含弄了足足有一刻钟,将柳生脚丫的积垢都几乎舔净,才心满意足,直起身来。甄老爷那边也不能自己地舔舐起柳生的上身痒穴来,直搞得柳生心中恶心不已、身上痒不可支。
此时甄家父子二人已经完全止不住精虫在头脑中乱爬,扯下柳生口中塞的袜子,一前一后褪下裤子,就要把高挺多时的黢黑的长茎挺入柳生的口中和肛门。柳生此时的双眼并没有被蒙住,心中升起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的悲凉。半月以来,他一直委身受调教,虽然屈辱始终未有丝毫屈服的意思,哪怕全身奇痒、获救无望也尽力周旋,未曾怎做媚态。可是此刻自己的嘴竟然要被如此插入,柳生的绝望达到了新的高度。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让他更绝望,那一定是让他知道自己的肛门后也有一根长龙在虎视眈眈……
千钧一发,箭在弦上之时,园子里突然掀起一阵前所未有的喧闹,一个庄客慌张地爬跑进后院,跌倒在甄少爷脚下。甄少爷方欲挺入柳生后门,被庄客下了一惊,一脚踢中庄客面门。庄客手忙脚乱地爬起,也不顾面门上疼,语无伦次地喊到:
“少爷,少爷,祸事了,知州大人跟着一个紫衣钦差,一路进一路封,一路进一路抓,小人不敢阻拦,挣命爬来,少爷怎么好啊!”
甄少爷着实吓了一跳,慌忙提上裤子。甄老爷也吓得登时萎了一半,急匆匆推开门来到院子这边。紫衣钦差带着知州已经来到,一时间院内跪倒一片。
甄老爷权势滔天,自然不怕知州,与重臣也交情密切,可他头一抬起,立马心凉了半截。那位紫衣大臣正是如今圣上信任无比,人称“铁面无门”的巡按使徐封徐青天。这位大员发于布衣,赤胆忠心,为民伸张又人情练达,满朝文武不敢害他,反都怕遭他处置。圣上知他忠心又能干,对他无比信任。今日他来分明是来抄家清算,甄府父子跪在地上,不觉冷汗涔涔。
明黄色的圣旨徐徐展开,徐封那阎摩荡恶般的声音一字字灌入众人耳中,也让柳生心里又一次燃起光明。他屁股卡住,在墙另一边听到,心中还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得救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两省织造甄矢政、户部侍郎甄阁学二人,为官失职,采办贪赃,侵吞土产,欺压民商,结党营私,狗苟蝇营,欺男霸女,淫乱无良。今革去二人官爵,没收一切财物、宅院、地产,交刑部严加查办,府中一切人等,均收押待查,即刻执行,不得有误!钦此,麟瑞十一年六月二十二日。”
未待众人有所反应,官差就一拥而上,把甄府父子押走了。庄客哪敢反抗?一个个也被带走候审。徐大人将柳生解下亲自扶起,披上衣袍道:“那甄家父子真个仗势欺人,蛮不讲理!圣上高量海涵,亦不容得他二人。今日你得以脱困,也有那巧柚姑娘功劳。待会你沐浴饮食罢,莫忘了她的功劳啊。”柳生一时间感动不已,正要俯身拜谢,又被徐大人扶起。“你连日受折磨,不必多礼。”
柳生穿了衣物,慢慢起身,半个月以来的折磨让他全身乏力。两个差役扶着他缓缓走出甄府的大院深墙,外面的空气和景色太久都没有见过。来迎接他的人映入眼帘,他加快了步伐走上前去。巧柚姑娘一袭素衣,眼里满是期盼;老父亲也来等待,愁容和增添的白发可以看出半月来他的担心与忧虑,老鸨脱离牢狱之灾,尹掌柜银号收复,都带着丝丝喜色。一旁还立着几名汉子,皆是青帮和连襟会的仗义兄弟。
众人相拥下喜极而泣,柳生也在众人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得知了脱困的经过。原来甄家父子入京不久一名甄家庄客偷去万艳楼撒泼饮酒意图欺压,被巧柚带姐妹灌醉,说出实情,不久青帮连襟会便无人不知。那徐大人重视民声,在帮派里也有侠士朋友,甄家父子返程途中,巧柚等人就通过两帮侠客接头将消息快马传到了京师。徐大人进言圣上,将甄家恶行一一禀报,圣上便动了龙怒,徐大人秘密用心,很快就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甄家父子二人刚刚到家,徐大人的人马就跟上抄了他们全府,侵吞的地产、商户也很快清算归还赏银抚恤,被诬陷的诸位也立刻释放了。知州虽从犯,然如实交代甄家父子罪行、奉旨查抄得力,遂留职查看,未曾革职。那甄老爷见数代搜刮一刻空,一时气上头颅,不久死了,甄少爷与贺二郎、贾才子等首犯,判了死刑。其余诸宾客或告发,或受罚,真是树倒猢狲散,恍然如一梦。
柳生得救回家,其母担心儿子卧病在床,见儿子平安归来,不久恢复。巧柚姑娘对柳生有恩,又对老鸨洗脱罪名功劳不小,柳员外没花多少资费便赎出巧柚,收为养女,改唤作柳巧柚。巧柚颇具统筹治理之才,柳生也从此不再游荡,和巧柚一同熟悉盐商生意。只是在甄家受了甄少爷设计的半个月调教,柳生的脚丫已经是气味浓郁,稍有动作便水汗涔涔。巧柚姑娘便甘心付出,每日撷采夏花,选购春花碾作香水,每晚待柳生睡前打一盆温水,替柳生细心清洗。从掌纹到趾缝,从脚跟到脚心,半个月折磨带来的包浆和污浊被一天天带走,香水浸泡,柳生的脚再次逐渐恢复到曾经天然又带清香的味道。巧柚的手总是洗得轻柔,尽力避免让柳生再次沉入痒感的折磨中。若是有时戳中痒点,柳生忍不住噗嗤一笑,巧柚也羞涩地掩着口和他一同笑起来。柳生深知巧柚也是深爱瘙痒,于是也暗示她可以对自己加以挠痒的爱抚。从此傍晚柳生的房中,总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和巧柚欢快的笑。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夏去秋来,京城传来甄少爷等处斩、其他几家与甄家结党营私,欺上瞒下,贪赃枉法受了查抄的消息。与此同时,柳生一家也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二人的婚礼。柳员外早知道这两个青年互相爱慕,又年龄正合,皆一表人才,又有彼此救助之恩,简直天造地设,正是修来的好姻缘。农人商户受过柳员外恩惠的,纷纷携礼前来;青帮连襟会经柳生一事更加结好,视柳生为恩公,自然备礼相帮;老鸨等一众与他们共患难之人均乐得相帮,纷纷往而相贺。
婚礼当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名流咸来,商贾礼贺。院子里,长桌短凳,摆的是流水宴席;院子外,僧道乞丐,逐一赏无一驱逐。柳员外红光满面,如再回年轻日,柳夫人愁云散尽,真好像再少年。柳生回想那日赌赛,真是心头仍荡漾,再想受苦之时,确实后怕尚踞胸。自己和巧柚邂逅于偶然,历经艰险,终于姻缘成。对面巧柚红绸盖面,盖头下少女也是喜不自胜,满脸绯红。想自己年幼被拐沦落风尘,偶遇才子又受背叛,如今终于困苦渡尽,得一心人。二人相视而笑,执手走向堂前。正在此时,院里走来一位穿常服的官员,捧着黄帛裹的礼盒走进来。众人一看,慌忙上前迎接。官员拱手道:“徐某奉万岁旨意,携礼安抚盐商柳员外父子,兼祝贺新人永结金婚。”原来徐封借此事,一举铲除了数家蛀虫,为百姓除了大害。圣上龙颜大悦,听闻巧柚等人的事迹,亲下赏赐,加以安抚。众人自然喜不自胜,恭迎徐大人入席。柳生巧柚拜过天地高堂,含情脉脉地对拜,欢天喜地入了洞房。此时甄少爷等早身首异处,想他们当日飞扬跋扈,如今竟得如此下场,令人唏嘘不已。
洞房花烛,众人散去,留才子佳人共度良宵。柳生持秤杆欲掀起盖头,巧柚却轻轻摇头,纤纤细指指向柳生的靴子。柳生微微一笑,心领神会,脱下靴子,翘起白袜拇指,伸向盖头慢慢挑起。柳生受折磨的日子浸下的浓烈气味早已散尽,此时的脚丫带着点点花瓣的清香,也带了一天喧闹后染黄袜底的丝丝汗酸味,飘入巧柚鼻腔,引得她陶醉微醺。巧柚姑娘娇媚又清雅的脸庞映入柳生眼帘,低眉颔首,口角含笑,面带纤红。夫妻二人含情脉脉相视,默契地将脚丫伸向彼此的口鼻边。秋夜的洞房,传来了少年清朗的笑声和少女柔媚的笑声……
自此,柳生巧柚夫妇情好日密,非但爱意不减婚前,还更多了几分唱和,几分随意。柳生早把巧柚层出不穷的在他脚底的玩弄当做快乐,巧柚也献出自己纤趾嫩足,把柳生也教得颇会玩她的脚丫。二人悉心经营盐商生意,孝顺父母,广施仁义,成就一段佳话。那柳生才气本就过人,将自己的经历载了,写成散文《足生缘》,又幸得传到作者手中,略加删改,写做小说,以起劝善度民之意。
正是:
善自清白恶自污,恶到尽头自遭诛
祸殃原从赌赛起,姻缘竟由足底出
娇女得救出风尘,救得公子与相顾
可笑恶宦淫乐心,幸得青天疾相护
多情公子终完婚,祸民瘟官遭君戮
常信天地无偏私,良善究竟脱束缚